“那么,现在开始对特级咒灵——暂称‘房石阳明’,以及其所掌控的小型组织的祓除讨伐进行情报汇总。”
伊地知洁高推了下眼镜,最后确认了一遍报告书上的内容,指向房间内屏幕上的图像,对在场的咒术师道:
“首先是特级咒灵——前高专辅助监督房石阳明,其能力不明,但暂时推断与灵魂等概念有关,以及从加茂分家事件中显示的情况来看,他不仅操纵了一些低级咒灵和一名据说是武士打扮的特级咒灵,还能将自身咒力与气息伪装地与普通人毫无二致,具有相当程度的欺骗性。”
“特级咒灵吗……但是比起这个目的不明的家伙,他身边的‘那个东西’更难对付吧?”有咒术师道。
没有明说‘那个东西’是什么,但伊地知迅速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将手上的报告书翻了一页:“然后就是……七碎之黑山羊。”
屏幕跟着换了一页显示,但上面并没有出现像房石阳明那样详尽的图像情报。
“两年前出现过数次之后,一度销声匿迹的不明存在,监控等影像内容都被损毁,但根据加茂分家成员的描述,现在可以判断其外表为一名六岁左右的小女孩,是否为人类暂时无法定论。她拥有吞噬咒灵与咒术师术式的能力,先前发生事故的加茂分家就是被她吞噬了全部人员的术式,需要?小心应付。”
岂止是小心应付。
于咒术师而言,与生俱来的术式比起战斗手段,更像是自己的一部分,如同眼与耳。
要?是突然失去这些,那便无法作?为咒术师生存,数年甚至数十年来的生存之道都要被尽数推翻,这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比直接战死还要?恐怖。
如果有一个‘最不想与之为敌’的敌人名单,那七碎之黑山羊无疑会排列在数一数二的位置。
“吞噬的原理是什么?”有人问。
“……黑山羊的出现形式,暂且可以判断为从突然出现的黑色浓雾中被那女孩召唤,但没有人看清过它的全貌,以及吞噬的过程。就是一回神的功夫,术式与身边的低级咒灵就都消失了。不过从当时她所说的‘吃饱了’之类的话来判断,应该是有着某种上限。”
一片沉默。
就算存在上限,但在那种咒灵人类不分的无差别袭击下,谁也不愿意成为她吃饱之前的‘牺牲品’。
情报也没有更多了,于是在稍等片刻后,伊地知继续他的工作。
“还有就是这一位,两年前休水事件的主谋者,现已经失去邪神力量的诅咒师-回末李花子。”
画面中,那美貌的银发女人双目微合,仅仅是隔着屏幕这样一看,也能感觉到那令人恍神的气质。
“但既然已经没有力量,为什么还要?把她列为威胁?”
“这你就要问房石阳明了。”一直抱着手臂,靠墙站在角落里的芹泽千枝实突然开了口,“虽然你们好像都比较防备黑山羊,但如果没有房石阳明的存在,黑山羊的威胁可以降至最低。无论是通过话术还是约束,那家伙都非常善于利用手边的力量。”
“你是……芹泽千枝实?”有人认出了她,“我记得你和他关系曾经挺好来着?”
“是啊,我也被他利用了,所以……”女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苦闷与恼怒的表情,“所以我才想要复仇,想得不得?了啊!”
居然把她还没坐着兜风几次的摩托车骑走了,还给了她一瓶撕去味道标签的激辣芥末味布丁!
要?是有机会,她绝对要把这份痛苦尽数还给那个混蛋。
而在场的众人见千枝实眼里的情感并非虚假,心下多?少?有了猜测,也就不再多?说。
“……真是渣男。”有女性咒术师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回归正题,“话说回来,就不能让五条悟一个人解决吗?”
如果是那家伙,想必拥有黑山羊也吃不完的咒力,至于特级咒灵和诅咒师,根本想都不用想,绝对打不过他。
而就在这时,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了。
“现在说到哪了?我好像听见我的名字。”
推门而入的银发青年这么说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毫无对自己的迟到感到抱歉的意思,而在场显然也没有人会去责备他,大多数是不敢。
“都沉默干什么?说嘛。”五条悟颇感无趣地撇了撇嘴。
“悟。”在气氛进一步变得沉默之前,夜蛾正道发话了,“说明一下你知道的情况。”
人类最强在场的情况下,要?说还有谁能镇住点场子,也就只有这位高专校长。
“对方约我在下周一去某个地点会面,就是这么回事。”
“是需要?我们提前去那里布置陷阱,或者安排人手吗?”有人插话道。
“那点微不足道的陷阱能不帮倒忙都不错了。”五条悟摆摆手,“只是在我对付那家伙的期间里,需要?你们警惕各大机构——尤其是有众多?咒术师聚集的地方,很可能会遭到咒灵的突然袭击。房石阳明和上次袭击交流会的那些咒灵多半是同盟关系。”
“你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大可不用去赴约。”夜蛾校长沉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银发青年整理了一下眼罩,缓缓道:“我就这么说吧,在目前为止对付的敌人之中,房石阳明绝对是最怪异的一个,如果放任他就在那个地方出现,保不准会造成什么想像以上的局面……而且绝对是迄今为止都没有出现过的麻烦。”
这话听着有些模棱两可,但只要出自五条悟之口,那恐怕就算是梦话也不会被质疑。
“那个地方到底是哪?”
“山里的无人废墟……以前倒是有个更让人熟悉的名字。”五条悟说到这,终于收起脸上那副不正经的表情,一字一顿地念出了地址,“——‘救世牧场’。”
……
距今五十多?年前,世界上出现了一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