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哈利马戏团回到哥谭的第一天,哈利先生?给马戏团的成员们放了一天假,许多人都出去找乐子了,营地里没什么人,显得有些闲适。
主帐篷的帘子被拉开,穿着常服的柔术演员拉雅·威斯特里探头进来。
“玛丽在这儿吗?”
“这儿!”
正在高台上活动身体的女人闻言扭过头,俯瞰门口。
“有人找!”拉雅同?样大声回复她。
“谁?”
“你先下来!”
玛丽瞥了一眼正在和自己一起训练的丈夫。
“你就去吧。”约翰笑着拥抱了她一下,“逛街,购物,享受你们的假期,女士们~”
拉雅等着玛丽·格雷森从楼梯上下来,就迎了上去,把她拽到一旁,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玛丽有些诧异,“怎么了?到底是谁来找我?”
拉雅将?帘子掀开一道缝,让她看了眼外边。
靠近马戏团门口招牌的位置下,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位身材高挑,抱着手臂,另一个则看起来有些伛偻,双手捏在一起放在胸前,显得有些局促。
玛丽眯了眯眼,认出了来人,“维拉?”
“那个吉普赛女人?”拉雅肘了她一下,“我说,你是不是被讹上了?这些所谓的女巫说话一套一套的,你可别被糊弄了。”
“不会是这些吧。”玛丽无奈地笑了笑,心中也有几?分困惑,她拉开帐篷帘子走了出去。
“维拉?”玛丽踩着草坪走过来,两个女人听见她的声音,也?转过身来,果不其然其中一位正是那位灵媒小姐,不过她今天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
“你怎么会在这儿?”玛丽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几?乎就要认不出这是当时那个坐在占卜屋的水晶球前的充满神秘气息又富有魅力?的女人了。
“这位又是……”她看向?一旁的瑟琳娜。
“我是谁不重要。”瑟琳娜摆了摆手,显然不打算自我介绍。
说话间,她的眼神瞥向停在路旁的黑车。
如果她没记错,那是哥谭当地赫赫有名的黑帮老大马罗尼的手下的车子,看样子是来收保护费的。
最近马罗尼的势力在东区颇有些猖獗,就连保护费都涨了几?成,好些拒绝缴纳高额保护费的店铺和组织都被威吓报复了一番,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咬着牙交钱息事宁人。
看来这个历史悠久的马戏团也碰上麻烦了。
不过洁身自好是哥谭人的美德,从小在这长大的瑟琳娜正是深喑此道,她可不想被扯进这些麻烦事里,只想等维拉说完她该说的话就带着她赶紧离开。
“格雷森夫人。”维拉见到玛丽·格雷森,就好像身体里被注入了一股活力?,就连说话都多了几?分力?气。
她走上前。
“怎么了?”玛丽看见她神色凝重的样子,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维拉张了张嘴,又闭上,“这里有没有方便说话的地方?”
玛丽环顾四周,看见主帐篷的帘布还在抖动,看样子是刚刚才被人放下。
她回过头来,点了点头,“跟我来。”
她带着两人来到了自己住的棚车,又阖上门。
“这里应该可以说话了。”
车内空间狭窄,三个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干脆就直接站在离门稍远的位置。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玛丽忍不住问。
“我……”维拉欲言又止,看了眼一旁的瑟琳娜。
“我去外面转转,好了给我发讯息。”瑟琳娜识趣地离开。
这下棚车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格雷森夫人。”这次维拉主动上前,她最近消瘦得厉害,玛丽看着她的脸,感觉她的眼珠子都要从凹陷的眼眶中掉出来了。
“您还记得之前我对您说过的话吗?”
玛丽想起了女巫在她临走前对她的警告,“……记得,不过……”
“通往新生的道路就在死亡的两座高塔中央。”维拉从怀里抽出了那张画有死神的塔罗牌,重复了一遍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这是正位。”
她将牌面倒转。
“而?从逆位来看,两座高塔就像是一扇门,关住了通往新生的道路。”
玛丽盯着那张牌面看了一会儿,抬起脑袋,摇了摇头。
“抱歉,我想我还是没明白……”
“到了该抉择的时候了!”维拉没头没尾地说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手中的牌塞到她的手心,“神将?命运交到了你自己的手里。”
“可是我……”玛丽用大拇指搓开那张死神的牌面,发现底下还附着一张命运之轮。
蒙着眼睛的命运女神拿着金色的纺锤,纺锤下是命运的长线,另一端缠在两个同心圆组成的轮子上,周围是金色的星辰和一只飞翔的红色小鸟。
玛丽的视线聚焦在这只小鸟上。
“罗宾……”她喃喃着,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抓住女人的手,“这和我的儿子有关吗?”
“我不能说更多,女士。”女巫只是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这是个二选一的问题。”
“拥抱死神,这只可爱的知更鸟将?会迎接命运女神的洗礼,迎接他的是未知的未来。”
“反之,命运之轮将戛然而止,地狱之门会挡住最后的希望,一切泯灭于黑暗。”
“你在暗示我的儿子可能会有危险?而?我和他的父亲可以帮他挡掉这一劫?是这样吗?”玛丽追问。
“命运如此,是否抗争就是你的权力?了。”维拉只是语焉不详道,“留下两张卡牌,代表你愿意顺应命运的安排,或者烧了他们,但那只小鸟也?许会因此蒙难。”
玛丽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牌,耳边传来女巫一字一句的声音。
“只是记住,有时候希望之花需要沐浴牺牲的鲜血才能绽放。”
……
“这一次的占卜是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