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大门被损坏的动静实在太大,吸引来了不少人。
鉴于佩吉已经返回有一段时间了,两人猜测此时新一组的他们应该已经去到了基地外面。
大概正在前往中央车站的路上,所?以他们便放心大胆地趁着更多人赶到事发处前逃离了基地。
纪旬跟在景迟的身后到了距基地入口处不远的另一条小巷,方便观察事情后续发展,也能给两人梳理思路提供一个较为安定的环境。
“先从哪里开?始?”纪旬靠着墙边坐了下来,一手执笔一手端着几张纸,都是顺来的。
景迟身上的别的优点他学没学到目前还看?不出来,但到处光明正大顺东西这一点,以纪旬现在的造诣已经可以出师了。
“刚才?实验室里应该是有两组其他的我们。”景迟站在纪旬对面说道。
纪旬原本还不解对方怎么在那干站着,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明白过来,这位少爷是不该讲究的时候乱讲究的毛病又犯了。
只见景迟敷衍地扫了一眼地面上的尘土,像是就打消了坐下的念头,在对面笔直得如同站桩似。
纪旬有点好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嘀咕了几句。
爱坐不坐,反正累的又不是自己。
“我同意。”纪旬笑着说:“我们在厕所?隔间里见到的应该是后出现的,可以合理猜测先出现的那组并不清楚这个机制,误打误撞进入了基地找到了实验室,然后在发现里面竟然有两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纪旬捏了捏鼻梁:“说实话,那种什么信息都没有并且确定其他人看不到我的情况下,可能我还真会先开?枪。”
话音刚落便看?到景迟勾起唇角,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的问题。”
纪旬没听明白这句话是怎么来的,于是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景迟。
由于自己坐着而景迟是站着的,小巷中本就光线不足,向上仰望的视角总是衬得人有些背光,看?不清晰五官,但纪旬隐约感觉对方现在心情好像不错,整个人散发一股子又要浪起来的气息。
果然,他脑中不成熟的想法成了真,只听景迟停顿了几秒后继续说道:“我该阻止你的。”
纪旬语塞的同时心中仍不禁感叹,自己如今对于景迟的这些个路数已经差不多摸透了,总之就是不要对他一些冷不丁冒出的莫名其妙的话有任何好奇,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是自己想听的。
“劳驾,您歇一会吧。”纪旬摆摆手示意景迟走开一点,挺高的个子意识不到自己挡光么。
景迟表情似乎有些无奈,自然地俯身揉了一把纪旬蓬松的发顶,然后便走到了他的里侧靠墙站好。
纪旬心里腹诽,你还好意思无奈呢,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节点了,眼睛里还容不下那两三克沙子。
想到这,他把笔搁到了地上,然后翻了翻自己顺过来的草稿纸,挑出两张没什么用处的,拼在一起铺到了自己旁边十几公分处的地上。
“景老板,快请坐。”纪旬调侃般地看着景迟,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没想到景迟脸色都没变一点,反而道了声谢,理所?当然地坐下了。
待他坐定后还整理了一番衣摆,活像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奇怪副本的阴暗小巷,而是某奢侈品大牌的特别秀场。
跟景迟相处久了,对于此类场景已经开始逐渐走向习以为常的纪旬,忍住了吐槽的冲动,朝对方竖了竖拇指,便继续聊起了正事。
“总之就是进行攻击的那一组,因为获得的信息过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在被隔间里的那组看?到之后消失了。”
听纪旬说完这段话,景迟也认可地点点头说道:“我们看到那组的我肩膀有受伤,应该就是第二次投掷处理池的时候被激光打中了。”
不知道怎么,随着景迟的话语,纪旬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先前隔间内“景迟”肩膀血肉模糊的画面。
他的视线也不自觉地往对方的肩颈处瞟。
大概是景迟也感受到对方的走神是因为什么,于是右手做出整理帽子的动作,遮挡了纪旬看向他的目光:“你继续说。”
“咳,不好意思。”纪旬轻咳了一声偏过了头,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他也觉得自己好像对景迟有些过?度关注了,却搞不清楚缘由。
但纪旬一向是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的那种人,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继续梳理起了他们现在所获得的信息。
“所?以现在隔间墙上留下的三条信息我们都对应上了,最后一条保持冷静应该就是指实验室的事情。”说到这里,纪旬甚至被那一组的自己给?气笑了。
“不是,他们这不是在讲废话么?先不说是不是写个不用开枪来的更干脆,就算我保持冷静有什么用?时间轴上的那个点,枪击这件事情已经变成必然事件了,他都不如告诉告诉我,他们是怎么跳回原点留下信息的。”
说话的同时纪旬还一边在空白的纸张上,将这个循环机制的全貌和目前所?掌握的另外几组顺序描绘了出来。
景迟稍微瞥了一眼,思路清晰、一目了然。
如果忽略刚刚因纪旬书写时的情绪起伏,而不小心用笔尖戳破的右上角就更好了。
看?着纪旬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表演“我骂我自己”,景迟又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并及时地岔开?了话题:“这个点先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