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正在家里包包子听见有人敲门便用旁边干净的巾帕擦了擦手去开了门。
祝延礼拎着那个空水瓶怔怔地看着时初没有蒙上纱巾的脸。
时初见他傻乎乎地在门口站着便问:“站在那儿帮我守门呢?还不快进来?”
祝延礼这才迈进门来他声音有些迟疑地说:“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时初一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并没有蒙上纱巾她在自己家里做包子自然不需要掩盖脸上的疤痕刚刚开门的时候也没想起来所以这会儿就被祝延礼看见了不过看见就看见了她现在再去蒙上也毫无意义于是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坦荡荡地说“别担心我确实染上过前阵子京城流行的疫病不过早好了现在只剩下疤痕没治好不会传染给你的。”
“不、不我并没有担心这个……”祝延礼涨红了脸连连摇手说道其实他并没有觉得时初脸上带着的澹澹的疤痕有多难看反而觉得她五官很漂亮唇红齿白琼鼻樱唇脸上已经减轻了许多的点点疤痕反而如同漫天星辰给她的脸染上了一种奇异的美。
“你来找我干什么?”时初问他。
“啊我来把水瓶还给你多谢你昨天对我的照顾。”祝延礼终于想起了正事连忙把手里的空水瓶还给时初。
“你在包包子啊?”他看见桌面上的包子皮和包子陷还剩不少便挽起了袖子对时初道“我也会包包子不如我帮你包吧?”
时初很是意外她还以为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书生呢便说:“你居然会包包子?难道你不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吗?”
祝延礼听见她这话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君子远庖厨并不是君子不该去厨房的意思而且我自认算不得一个君子。我从小就跟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要养我已经很辛苦我怎么可能光看着她每天操劳而不帮忙?那才是不孝。洗衣做饭这些事我从小就做惯了否则难道我母亲去世后我就不用吃穿了吗?”
时初顿时想起自己昨天把他送回家的时候确实发现他家里虽然空荡荡但确实打扫得很干净显然他并不是个邋遢的人。
这让她对这书生的印象好了不少毕竟如今很多读书人即使是寒门学子即使家里一贫如洗仅仅靠母亲和妻子挣钱供其读书也不肯伸手做些家务活以减轻母亲、妻子的负担一味地觉得这些都是女人该做的事身为男人不应该沾染因此理所当然也压榨妻子和母亲这种读书人实在令人鄙夷。
而祝延礼却没有这种迂腐虚伪的思想不得不说这确实让时初对他有了些微的好感。
“那你来帮吧。”时初也不跟他客气了。
祝延礼便去洗了手出来就开始帮时初包包子大概是读书人的缘故他即使是包包子动作也十分斯文优雅彷佛他手里的不是包子皮或者包子陷而是笔墨纸砚一样光是那包包子的动作就让人赏心悦目。
时初一心二用一边包包子一边拿眼睛瞅着祝延礼的一双手祝延礼的手长得好看极了因为皮肤太白手背上的血管都微微透出来了而那十根手指更是修长如玉任何手控见了都会忍不住心里的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