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歪着脑袋看着那锦盒好奇的问:“夫人,这里面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越想越古怪的苏阮不敢打开眼前的锦盒,她搁在妆奁一旁说道:“随它去吧,想来应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越过采青苏阮径自上了床榻,可饶是屋内地龙暖炉早早的燃着笼着一室暖意,上榻后的苏阮还是被冰冷的床褥冻得一颤。
她盖着锦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满足的喟叹了声:“啊,舒服。”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须臾从外走进来一人,采青见来人福礼唤了:“相爷。”
安稳躺着的苏阮一听是常晏,侧过身子怒目瞪着眼前人。
常晏掠过她睇来的目光,就那么大咧咧的撩袍坐在床沿。
苏阮没好气的说:“你不好好歇着来我这做什么?”
常晏淡笑道:“你我乃是夫妻,难道不应睡在一处吗?”
“你要同我一道睡?”苏阮傻眼了,纵然在常晏养伤事他二人就同榻而眠过一回,可那次梦游后她被吓得跑去偏房睡了,之后也未再发生过什么事。
这回常晏主动说要宿在她这,这这这怎么行呢!
常晏长睫微敛,神色自若道:“你我本是夫妻,一道睡难道不应该吗?”
“再者说了,为夫可还记得,小舅子心心念念着他的小外甥,娘子,咱们难道不应快些……”
眼见他越凑越近,苏阮将整个人塞进了被里,她闷声说着:“不要!不要!”
常晏讪笑着掀了她的被角,露出她通红的小脸:“不要?莫不是你有什么亏心事瞒着为夫?”
“才不是呢!你别冤枉人!”她只是单纯的不愿与他同榻罢了,并不做他想。
常晏兴致颇好的望着她:“那你怕什么难不成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这话倒无端挑起了苏阮的怒意她忿然道:“我怕什么!”
不就一道睡在床榻上么,她也不会掉块肉。
听着二人对话,采青贼兮兮的在后头备好了热水只待常晏沐浴更衣,婢子收拾好后她上前对着常晏道:“相爷热水已经备好了。”
常晏应声站起身褪去外衫走向屏风后沐浴去了。
苏阮紧咬朱红甚是怨念的剜了眼采青,这不是明摆着坑她呢吗!
察觉到苏阮那道目光,采青俏皮的吐了吐舌。
过了半晌苏阮昏昏欲睡,但她强撑着神智逼着自己清醒,她万不能先常晏一步睡了,若不然她傻乎乎又被轻薄了还不自知。
歪着身子她等了许久,待烛火渐渐昏暗时常晏才走了出来,亵衣松松垮垮披在他俊挺的身上,墨发有一绺往下滴水,顺着下颌淌落在他锁骨之上。
方才还打着瞌睡的苏阮见此美色也不由精神了,她忐忑的坐直了身子,常晏踱步走到她眼前,弯身靠近了她:“怎么了?”
她不语平躺着身子盖着锦衾,蒙着被子不去瞧他。
上榻后常晏侧着身子再次掀开她的锦衾,苏阮复又盖上,两个人像稚童一样互相夺了起来。
实在争不过常晏的苏阮干脆放弃了,她气鼓鼓的把锦衾全扔在他身上。
厚重的锦衾砸在身上,常晏低吟一声:“嘶……”
听声苏阮心绪的瞥了他一眼,见他捂着胸口痛苦不已,当下慌了神,扑了上去焦急的问道:“可是碰到你伤了?”
常晏胸口的伤虽说养了半月理应好了,但他之前可还染了风寒,身上的伤自是好的慢些,为此苏阮有些心慌。
可怜的苏阮并不知道,她此举正是羊入虎口,当她想要探看常晏伤口时,常晏倏地搂她入怀,苏阮就那么扑在他身上,她挣扎着想退出他的怀抱却被他锢的更紧。
这下苏阮是彻彻底底明白了,她闹起了脾气喊着:“你耍诈!赶紧放开我!”
常晏自是不允,他道:“夜深了,该睡了,还是娘子想……”
苏阮摇着螓首辩解道:“我才没有呢,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这人怎么老喜欢逗她啊,还真是令人讨厌。
常晏淡笑着说道:“那你可还记得千秋节你醉酒那夜,你做了什么?”
苏阮怎会忘记,她忆起那夜疯癫的模样就后悔,她双颊绯红缄默不语,两人就这样抱着同躺在榻上。
直到常晏身上那股子青竹的淡香袭着她的鼻息,似迷/药一样迷了她的神智,她迷迷糊糊的嗅着那股竹香便沉沉的入睡了。
常晏低笑着环抱着怀里的佳人,也陷入梦乡,外头雨雪霏霏缥缈四方,屋内却是漾着一室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