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仙子撕下唇边碍事的假须,软倒在床榻上滚了几滚。
“仙子,现在没人你到与我说说你到底为什么来这?”苏阮斟了杯清茶搁在案旁幽幽说道。
琼华仙子长舒了口气,额上的青丝扬起几缕:“还不是怕你出事,想来偷偷帮你呗。”
她不敢对苏阮说与文曲星打赌的事,本身她偷了司命星君的命簿改了她的命格已是大错,现下更是拿她当赌注是错上加错了。
“那仙子你来的事文曲星知道吗?”苏阮百思不得其解,琼华仙子何必蹚这浑水难不成是因为愧疚?
琼华仙子尴尬的咳了声:“这个嘛你别多问了,这些日子我姑且留在相府里帮你。”
“只是我用不了法术,若生了事我也只能保自己……”
苏阮脸色一白:“那仙子你来就是看戏的?”
琼华仙子羞赧的戳了戳手:“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生事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帮到你的。”
苏阮沉着脸:“你不害我就谢天谢地了。”
想起她穿书的缘由她就一肚子气,平白来这话本的世界还险些被弄死,都是因为眼前的琼华仙子。
“哎呀别气啊,我这次一定能帮你的,我保证!”琼华仙子拍着胸脯笑嘻嘻的说道。
苏阮敛眉淡淡道:“但愿你不是诳骗我。”
琼华仙子忙摆手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不是的不是的你放心好了。”
苏阮不情愿的应道:“好吧,姑且信你。”
“太好了!”琼华仙子就这样留在了相府,至于文曲星身在何处,琼华仙子也管不着,她一心就挂念着吃了。
基于早时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令人心悸的惶恐,常晏当晚说什么也不愿让苏阮独自安睡。
天已入春屋内也不需在烧暖炉,裹在炙热的胸膛里苏阮睡得半梦半醒,朦胧睁开清眸入眼便是那张熟悉的脸庞。
“你怎么还不睡?”揉了揉眼苏阮哑着声问道。
常晏温声道:“没什么……”
苏阮瞧出了常晏的心不在焉,她扯着他的寝衣低声道:“你是不是怕了?”
常晏搂着苏阮腰肢的手一颤他扯唇一笑无奈道:“我确实是怕了。”
当年亲手杀死爹娘时也是这般,他夜不能寐梦魇了多日,时至今日他有时还会梦到那时的景,满地蜿蜒的血,滴滴宛若春梅艳红刺眼。
苏阮蜷缩在他怀里柔声道:“不必怕,我一直都在的。”
嗅着女子青丝那股暗香男人薄唇紧抿,锢着怀中娇软的长臂又紧了几分。
苏阮吃痛推搡了枕边人:“你松开些,弄疼我了。”
挨蹭着女子的玉颈埋首在其间,常晏闷闷道:“娘子不该安抚我么?”
苏阮脸色绯红嗔怒的斥道:“想什么呢你,我要歇息。”
言罢翻身挪着身子想离身旁的男人远些,却被一双大掌捞了回去。
晨光熹微映入温室,苏阮松了松酸楚的身子坐起,墨发凌乱垂曳在玉枕上。
“你醒了啊?”琼华仙子贼兮兮趴在床榻边笑着。
苏阮掩了掩半露的细颈略带心虚道:“琼华仙子你这么早?”
琼华仙子站起身端坐在床沿处,渐渐逼近她:“昨夜,我都看见了哦……”
“瞧见什么……”苏阮双颊染了嫣红,她低垂着螓首兀自不敢抬眸瞧她。
琼华仙子故作深沉秀眉颦蹙勾起她的玉颌:“瞧见你们在做那……”
“呜呜呜呜……”纤手堵住了琼华仙子的唇,她呜咽了几句,含着泪拍打着苏阮。
苏阮羞赧道:“琼华仙子这个不许说!”
琼华仙子甩开苏阮的手,大口喘着气:“你差点憋死我,我不过说句话嘛,你何至于如此?”
苏阮拢了寝衣微愠道:“这话是随口能说的吗?再说了,你不是神仙么?怎么会被憋死?”
琼华轻啧了声:“哎呀,你们凡间的规矩还真多,这也不能说那也能说。”
“好啦好啦,你这么早就因为昨夜的事么?”起身下榻赤足踏在狐绒毯上,挽起长发苏阮转去了屏风后更衣。
琼华仙子仰躺在床榻上,望着头顶的悬梁帷帐她道:“才不是呢,我是来与你坦白的。”
她本想烂在肚子里的,可想想她已经对不起苏阮一回了,若再对不起她实在说不清,她思来想去还是打算与苏阮说清楚。
“坦白什么?”系着腰身上的长穗宫绦,翩然从屏风后走出,苏阮歪着脑袋问道。
琼华仙子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我会来这,其实是我与文曲星打了个赌。”
听着一五一十的吐露琼华仙子与文曲星的赌约,苏阮闻后脸色煞白。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瘫坐在软榻上,苏阮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