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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看着面前风度翩翩的‘小’公子,不由笑了,“莫要胡说,你不过还是个孩子。”
“什么孩子,你看看有多少男子在我这个年龄已经娶了几房妻妾了,我怎么会是个孩子呢?”叶舟逸明显对孩子这个称呼不满意,“我不嫌你比我大几岁,嫁给我总比嫁给那些不认识的乡野村夫要好的多是不是?”
说着,叶舟逸对她眨眨眼,“你看,当年你不顾性命的救了我,我本就该以身相许的,更何况,我娘也喜欢你,你嫁到我们家,我让你做正妻,气死鲁国公府的那些人。”鲁国公府与定国公府向来是死对头,现在鲁国公府正是得势之时,在叶舟逸的爹定国公面前屡屡摆出高人一等的模样,叶舟逸对鲁国公府早就看不惯了,若不是江阮对他有救命之恩,江家的人,他是一个也看不上的。
江阮轻笑,当年她跳下冰冷的池水捞出来的小不点儿倒是长大了,还说要娶她了,江阮踮起脚尖拍拍他的头,只当他是开玩笑,心里却还是有些感动的,“谢谢你,舟逸。”江阮有无数的家人,从她的祖父到她爹,到她的姊妹兄弟,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她,除了她娘和妹妹,真正关心她的对她好的却是鲁国公府的死对头定国公的独子叶舟逸,这说起来就有些讽刺了。
自她从荆州回来后,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丫鬟,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在她最难的时候,是叶舟逸暗中为她打点,处处帮她,帮她渡过难关,落下脚跟,还开了胭脂铺子,让她有了此时还算安稳的日子。
叶舟逸见她不信,敲她脑袋一记,嫌弃道,“你是不是傻,你若嫁与我,日后你有了心仪的男子,我可以放你走啊,我有了心仪的女子就先娶回来做妾室,等你嫁了以后,我再将她扶正就好了,我把你当亲姐姐,并不想失身于你,也不想把我纯洁的感情放在你身上,你莫要想多了。”叶舟逸双臂抱在胸口后退一步,一副怕怕的样子。
江阮摇头失笑,“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叶舟逸走后,江阮心里却真的计较起这个看似荒唐的提议,嫁给叶舟逸,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虽然是下下之策,但是此时她也没有上策啊!
江阮托着腮盯着内堂的蓝布帘子出神,手无意识的摸着胸口的玉佩,如若真是如此,这胭脂铺子就留给他吧,总归他也能有个住处,毕竟这玉佩买十个铺子都绰绰有余的,日后再相见怕是难了。
江阮越想越觉得委屈,顿时红了眼眶,头埋在手臂里咬紧了下唇。
“你这个长舌妇,再胡说我抓花你的脸。”铺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说的有错吗?你跟你家小姐一样,都是个骚狐狸,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勾男人。”一个大嗓门的女人声音清晰的传进了胭脂铺子。
“你,你,你说谁呢,你别躲,你过来,你别躲...”
这是漓儿气急败坏的声音,江阮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慌忙起身出了胭脂铺子,便见漓儿在不远处同人扭打在一起,还有几个经常在这里摆摊的商贩正试图拉开两个人。
“漓儿...”江阮慌忙跑过去,把漓儿扯在怀里,对面的街东头卖豆腐的郑家娘子也被人拉开,头发凌乱,脸上还被指甲刮了几道血痕,正怒气冲冲的要上前撕打漓儿,“小蹄子,你给我过来...”
江阮拉着漓儿后退,漓儿也是一身狼狈,手上被抓伤了好几处,江阮眼神暗了暗,将她护在怀里,轻声问道,“发生何事了,漓儿?”她深知漓儿平日里虽然性格急躁,却并不是个不懂事儿的丫头,断然不会主动挑衅旁人的。
“发生何事了?林家娘子这句话问得好啊。”不等漓儿说话,那郑家娘子冷笑两声,甩了一旁拉扯她的手,“我不过与旁人闲聊说几句话,你这丫鬟倒好,扑上来就打我,果然是没爹没娘的,一点儿教养也没有。”
“你才没教养呢。”漓儿圆滚滚的眼睛瞪着她,“只有没有教养的人才会在人背后说三道四,没读过书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