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将此名谒无声无息地放在此处?
“来人……”孟妩大叫一声。
不消片刻,青衣侍女急忙从外面奔了进来,气未喘均,便垂首轻声细语地询问:“主上,有何吩咐?”
真会装!孟妩的目光如锥子般盯视着青衣侍女,直至青衣侍女再次颤颤发抖。
“青衣,抬头……方才这名谒你可曾见过。”孟妩盯视着青衣侍女那不住闪躲的眸光,冷冷地道.
青衣侍女迅速地抬了下?头,又迅速地垂下?头,音如蚊呐言语道:“见过……方才在案几上,婢子便见过了。”
“哦?何处?”孟妩微微侧头示意青衣侍女指出具体方位。
咬着唇的青衣侍女指尖颤颤地指了指案首上的高高一叠案牍,然后又我见犹怜地朝孟妩哀怨地看了一眼,垂眸弄着胸前的衣带局促不安道:“原本在这儿……许是方才主子翻看这些?时,将这名谒碰了下?来的。”
青衣侍衣那副小白兔我很怕怕的模样,纯粹就好象眼前的这位主子就是一只会吃人虎一般!
孟妩看在眼里,却是疑惑,青衣若是单纯的小婢子,也不用怕她怕得如此历害,何况平日里比之这世间其他身为主子的贵人,在对待婢子方面,她可是温和尊重?人权的主子了。难道这前日里她杀了城主的消息从他人口中传到青衣的耳朵里了?可这世上哪个贵人主子手上不沾着几条人命的……做婢子的即使害怕主子,按理表面也不应做出这么大的反应来……只要聪明点的婢子,再害怕,也知道放在心中,在日常生活当中遇上主子便会强忍着不表露出来啊……试想一位主子总是面对一位害怕自己害怕得发?抖的贴身小婢,那还受得了,肯定会一巴掌把你这个不知趣的小婢甩死拉到……
据日常观察,这青衣并不是蠢人。
所以这青衣小婢绝不是如表面上那般简单,很有可能这害怕是刻意装出来的,而这名谒很有可能就是她放上去的……间者,很有可能青衣是北赵国的一名间者……不过这是猜测,没有把柄,抚着额想了想的孟妩不敢肯定。
“呃……”孟妩轻吐一口浊气,松了松紧扣住这片名谒的指尖,淡淡地看了一眼青衣便道:“如此……不用伺候,你且自回去歇去吧。”
“诺。”青衣侍女似乎松了口气,忙垂眸,双手交叉,蹲福一下?,便小碎步退至门口。然,眼见着青衣侍女就要转身迈步出屋,青衣侍女却又一抬眸,眸光闪烁不定地朝案首瞟了瞟,这方才扭身跨出屋门。
孟妩眼见着,心中一动,赶紧走到案首前仔细翻了翻,那叠原被青衣指过的案牍中赫然飘落出一张绢条,上面写着一行笔迹熟悉的小楷——明日长亭相见。
南宛城东郊有一处雅地,修竹绰绰,小溪潺潺,平日因常有城里的贵人去赏景游玩,因而南宛城城府便出币修了一座供人休憩的茅顶长亭。
然,因北赵军兵临城下,忧心患患的贵人们便没了那寻乐子的心思了,故而长亭那儿除了打柴的樵夫累了来坐坐,便鲜有人迹了。
此日,长亭中一大早便来了两位鲜衣怒马的贵人和几位长随。
赵穿在长亭中一直等到日落也不见那妇人的身影。
那妇人真得铁了心不想与他再有瓜葛……赵穿止不住一阵苦笑,“子汝,罢了!我们且回营。”随后袍角一摆,他朝长亭外迈了几步,
侍立在一旁负责警卫的子汝忙小跑到旁边的小竹林,让长随解下系在修竹上的马匹牵过来。
就在这空档,长亭那边突然“锵”的一声,寒光乍现……
数十米远处,几名乔装过路的樵夫突然暴起,从柴堆里抽出长剑和长刀朝此时身边只有一位侍卫跟着的赵穿冲了过来。
那几名刺客的身手很快,转瞬就扑了过来,刀和剑直劈赵穿上、中、下?三路,寒光将赵穿的周身封得死死的。
“刺客,刺客……”侍卫大喝示警,只来得及用身体为赵穿挡了这次极为凶险的死招,顿时这侍卫被刺客几乎劈成两半死在赵穿身前。
这几名刺客见这一必杀之招没杀着赵穿,仅顿了顿,互相一点头,立即又招式凶猛地朝赵穿攻了过来。
赵穿剑术极好,且又身经百战过,就在这猝不及防的前一招被已死的侍卫挡了过去空档时,他猛然后退一步,迅速地拨出了佩剑,左支右挡一气呵成连封住了这几名刺客的第二招和第三招……
凡事若失去了先机,事情便失败了一半。毫不例外,这几名刺客这次刺杀行动也同样如此。
加之赵穿剑术高强,同时与几名武力值较强大的刺客近身缠斗十来招也只是略显势弱而已。
这十来招足够了等到小竹林里的子汝等人闻警赶来援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