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返回G市时已是深夜,雨后的夏夜,清爽舒服。萧语珩与程潇从机组通道走出来时,冯晋骁站在出口等。繁星闪耀的天空下,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眉目疏朗,身姿笔直。
程潇拿胳膊拐她一下,以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打趣:“二?十四孝男友啊,又爷们又体贴,难怪你看不上别人。”
萧语珩本?就是个不擅于?掩饰感情的人,她弯唇一笑:“你的那?个也是绝版好男人啊。”言罢,下巴微抬示意?右边。
程潇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就见来接机的乔其诺站在爱车旁朝自?己挥手,她语气无奈:“那?是我闺密啊,小姐。”
“啊?”萧语珩朝乔其诺点?头表示打招呼:“还以为你们是一对。”
两人交谈间?,冯晋骁拾级而上,行?至萧语珩面前接过拉杆箱,并?牵住了她的手:“累了吧?”
旁若无人的亲昵让疲惫的萧语珩的眼眸里跳跃出细碎的星光,她带着依赖意?味地点?点?头,然后为他和程潇介绍。
冯晋骁别有深意?地看了程潇一眼:“程机长的心理素质和飞机术一样令人钦佩。”
面对他诚意?满满的夸奖,程潇反而调侃:“被艳遇的感觉不错吧,冯队?”
萧语珩抬手就要赏她一巴掌。
程潇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干嘛,难道我搞错了,你艳遇的男人不是他?”
冯晋骁偏头看萧语珩,待反应过来,他嘴角噙着笑:“没错,是我。”
“我就说嘛,冯队怎么?看都有被艳遇的资本?啊。”程潇笑起来,在萧语珩的粉拳朝她招呼过来前,朝他们挥挥手,“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转而跑向?等待许久乔其诺。
冯晋骁难得地多问了一句:“她男朋友?”
萧语珩摇头。她看见乔其诺为程潇打开车门,再把?她的飞行?箱放上后座,才解释了一句:“那?是乔特?助,我哥的助理,他们是好朋友。”
冯晋骁点?头表示清楚了。
随后一周,萧语珩都是由冯晋骁负责接送。他很忙,往往都是接了她送回家还要再回队里,然后深夜才回来,要不就是陆成?远和赫饶来家里,三个人在书房里研究案情到很晚。
萧语珩这时才知道冯晋骁之所以不让自?己去古城,又非要搬过来,和那?天的遇袭有关。为免他分心她提及回顾家住,冯晋骁却说:“你在我身边,我才能不分心。”
萧语珩隐隐感到不安。悄悄问赫饶,那?个女人竟也守口如瓶,只安抚她:“没事,听师父的话就行?。他那?个人,除了爱死?扛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外,智商身手什么?的,”赫饶朝她竖大拇指:“他要是谦虚地称第二?,没谁敢称第一了。”
透过半合的房门,萧语珩看向?里面对陆成?远部?署工作的冯晋骁,觉得专注于?工作的他,那?微微锁眉的样子,特?别性感。
赫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微笑:“这次的案子算是我们警队组建以来最棘手的一起,不过头儿的状态却是前所未有的好。看来你们最近不错。”
萧语珩坦言:“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特?别到位。尽管每次吵架时,恨不得卸了他。”
赫饶失笑:“我师父遇上你,真的是喜忧参半。”
萧语珩看着面前这个坚强又倔强的女子,问她:“那?你遇上我哥呢,是福是祸?”
提到萧熠,赫饶脸上的笑意?褪得一干二?净。
“你现在的坚持和当?年我与冯晋骁分手时的心情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冯晋骁还是六年如一日的情商低下,他却不再是从前的萧熠。”萧语珩盯着赫饶透出英气的眉眼:“赫饶,不要放弃,只差一步,就一步了。”
赫饶端起杯子,把?整杯咖啡一口喝掉,然后像是丝毫没被烫到一样,只抱怨了句:“真苦。”萧语珩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
知道赫饶除非为了提神,一般不喝咖啡,萧语珩已经加了双倍的糖。可她还是觉得苦。是心苦吧,萧语珩都觉得自?己自?私了,可她真心不希望萧熠与这么?好的女人失之交臂。她想了想说:“干嘛不见他,连电话也不接?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从过去走出来,你却要放弃了?”
赫饶抬手揉一边的太?阳穴,投向?窗外的目光与语气一样,沉沉的:“八年,我把?这一辈子的一厢情愿都用完了,好累。”
她用最美好的八年时光,暗恋一个人。却在那?个人正视她时,退缩了。
萧语珩心疼地说:“傻瓜。”
赫饶安静地笑。
这天下机后,萧语珩一直在心里琢磨要不要推波助澜一下,把?赫饶约出来,给萧熠制造机会。还没思考出结果,就听楼意?琳嚷嚷:“这不是那?个讨厌鬼嘛,居然上电视了?”
萧语珩应声抬头,就在休息室的电视屏幕上看到了陆成?远。
她立即把?音量打开。
电视画面切换成?一位看上去年纪很轻的男记者,他举着麦克风,语速略快地报道:“根据现场目击者介绍,当?时有将近百余人拉着条幅蹲守在医院大门口,下午两点?三十二?分左右,当?警方的车辆驶近,他们如同有组织一样一拥而上,把?两辆警车围得水泄不通。大约五分钟左右,警方把?人流疏散,近日落网的犯罪嫌疑人罗永却已失去踪影。”
镜头转回到案发现场,市医院大门口已拉起了警戒线,多辆警车停在周围,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严阵以待。由于?外围有许多群众围观,为避免造成?交通堵塞,交通警察也已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