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离殊老弟你看——”金老大明显一副想让离殊打头阵的意思。
旁边老斐不耐烦说:“磨磨唧唧的不是个男的,我先下。”说不是男人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离殊。
顿时气得张丘的小暴脾气就上来了,被离殊捏了捏手,眼里带着几分笑,看向老斐时却冰冷入骨。
老斐带着黑衣人先下,金老大和他的手下中间,之后是张于水张丘,离殊最后。这一次爬盗洞可能之前有了经验,张丘没有第一次时脑洞大开自己吓自己,并不觉得害怕,尤其他身后还是离殊,撅着屁1股爬的很快。
前面几人打着手电筒,因为盗洞狭长的关系,到了后面光线就很晕暗,最后的离殊并没有打手电筒,一双眼隐隐泛着红色雾气,紧紧盯着前面张丘的屁1股,一扭一扭的,离殊眼底的绯色更浓了。
张丘总觉得屁1股后面冷飕飕的,心里不安,小声叫:“离殊?”
“嗯?”
就这么一个嗯字,声音又低又好听,听得他胳膊一软差点栽倒地面上,简直太犯规了!黑暗中,张丘耳朵尖红红的,感觉自己弯成了蚊香,幸好甬道黑,离殊看不见,不然他就要炸了。
“没、没什么。”张丘结巴说完,心想能通往墓里的盗洞想入非非这世上也没谁了。
这次盗洞中很顺利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出现岔子,尤其盗洞位置打的极好,直接通向甬道中,打头的老斐见人到齐了,看到后面的离殊时,嗤笑了声,玩笑似得跟金老大说:“你这也太小心了,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别疑神疑鬼,请了什么高人叫人给骗了。”
老斐意有所指,在场的都能听出来,金老大打着哈哈笑了两声,岔开话题,“快走吧!”
张丘眼里带着不满,哼了声,主要是替离殊打抱不平,他是见过离殊的身手,当初要不是离殊他不可能活着出下邳惠王墓的。
这次的墓只有一条甬道,并没有什么岔口,他们沿着甬道往前走,大约一刻钟的时候,甬道中间有一根黑色柱子,上下顶着,上面雕着纹路,张丘看到咦了声,这跟姑幕国主墓室底下的石棺床四周的柱子好像。
张于水上前打着手电筒看了圈,但纹路走向简单又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他也分辨不出,“可能是一种符。”
老斐三人对这些显然没有兴趣,催促他们放快点别磨蹭。
这几人态度很急,像是赶着去主墓室似得。张丘撇撇嘴,继续跟上,之后差不多半刻钟时甬道中间又有一根黑色柱子,一直到第五根的时候才看到了通往墓室的主甬道。这条甬道很窄,大约不到一米,又很短,大约四五米的样子,四面全是黑漆漆的,顶层、地板、墙壁,全都是黑的。
老斐用手电筒照了下对面,后面几人惊了,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这他妈的什么东西?”
对面墓室门口一双眼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看,像是他们在敢上前一步立刻撕碎他们。刀疤脸上表情惊恐,立刻拔枪开了几枪,只听砰砰的钝声,那一双硕大凶狠的眼还在死命的盯着他们这些不速之客。
“是石像。”张于水开口了。
“怎么会?明明就是活的——”说话的是金老大的手下,额头都是冷汗津津,他还没说完,用手电筒仔细看了下,猛松一口气,“还真是,他奶奶的差点吓死我了,这什么东西做的这么邪门。”
石门正中央蹲着一只巨大的石雕像,人面虎足猪口牙,尾巴很长,直接搭在石门缝中间顶到甬道顶,雕像做的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样,猛地看上去确实会造成错觉。
“梼杌。”离殊声音一贯冷漠,“眼睛上涂了东西。”
张丘顿时想到下邳惠王墓里的一批舞姬陶俑了,确实是能让人造成幻觉,不过因为这石像离得稍微远一点,只有眼睛涂了,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思维。
“妈的,什么梼杌,老子不信这些,走!”老斐指了旁边刀疤,结果刀疤没有听他的上前,反倒看了眼离殊,气得老斐眼珠子都红了,“没用的玩意,我自己上。”
张丘有种看老斐自己作死自己的预感,也没上去阻拦,老斐刚踏下一块黑地板,板子一翻,整个人失重往下掉,旁边啃了半张脸的猛地上前将人拉住,透着缝隙底下全都是锋利的石刃,要是掉下去当场准没命。
“走。”离殊没管老斐那两人的挣扎,自然的拉着张丘的手,他打头率先踏上一块,对张丘说:“跟紧我。”
张于水紧跟其后,他眼神晦暗,盯着前方紧闭的门,心里有一道声音牵引他往前走。
金老大赶紧挥手让手下跟上,一贯油滑的他路过老斐和啃半张脸的连句慰问都没有,急匆匆的跟在张于水后面。
刚见识过底下玄机,张丘也紧张的不行,紧紧拉着离殊的手,注意力集中不敢想些别的,就怕自己踏错把离殊连累了,短短四五米的距离,竟然走了一身冷汗,肚子也闷闷的痛,唔了声,离殊回头,“怎么了?”
“肚子有点闷痛。”张丘刚说完,离殊的手放在他肚子上,冰冰凉的冷意触的张丘打了个哆嗦,但那种闷痛感一下子就没了,简直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