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问完见离殊和下邳惠王不说话心就沉了,本来还想着万一金老大是骗他们的,金光消失人还在的。
“既然你们说二哥是凤凰,不是有句话说凤凰涅槃么?!”张丘抬着头眼巴巴的问离殊,“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下邳惠王隔着衣服摸着口袋的珠子,触手温热,不由想到最后对方说的三个字,顿时眼角发红,眼里却充满了戾气。
“他曾经每隔三年用血淋湿我整个棺材,为了复活我,十年时间,他气血渐尽,我听有个声音告诉他,大事已成。”下邳惠王想着曾经他躺在棺材中隐约听到的内容,说道后面眼里闪现杀意,“这个说话的人可诛。”
张丘想到下邳惠王的内棺,是黑红两色雕刻的盘龙,那时候他以为这是红色的漆,现在听下邳惠王这么说也有是汉章帝的血,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二哥难不成真的就这么没了?
“张于水凤凰血脉,杀不尽,除非消耗其精气,等待最虚弱的时候自1焚,化成本体珠子,看这个颜色,应该是鹓鶵。”离殊环顾了一眼墓道,“等待了千年,布下这样机关,背后的人要的珠子一定有什么用。”
鹓鶵,是凤凰血脉一种,浑身金黄色羽翼。
下邳惠王知道,再看地上的金老大尸体,不该这么早杀了。
“那涅槃呢?”张丘听不明白什么鹓鶵,他只知道只要是凤凰一脉,总会死而复活的。
离殊见张丘神色着急,却不想蒙骗对方,实话说:“是自1焚,而不是涅槃。”
下邳惠王一听眼神也暗了,他垂着眼睑,摸着口袋的珠子脸色惨白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一时有些沉重,他们往出走一路上没人说话。
而其背后长长漆黑的甬道,刚刚被打碎脑袋的金老大尸体突然动了下.......
张丘几人出了墓,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不知不觉竟然在墓道里折腾了一晚上,到了山脚下。
“是那乌。”远远看去就是那乌穿的那身衣服,张丘奇怪道:“不是已经跑出去了?”
越走越近,张丘就发现不对劲了,那乌以跪拜的姿势脑袋冲着他们挖盗洞的那个方向,后面竟然还有两具绿莹莹的尸骨,跟那乌一样跪在地上,这样的尸骨能跪在地上简直是出奇。
“死了。”
那乌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样,可身后两是彻底的骨头,正是老斐手下那两人的。
下邳惠王对这些没有兴趣,自从墓里出来他一只手没离开过口袋,脸上神色冷漠对什么都不在乎。
“不然还是找个地方先盖着树叶,等回去叫村民埋了。”张丘说,好歹是为了给他们带路的,现在人没命了,不知道回去怎么交代。
张丘头疼的要死,十几个人最后活着走出来的只剩他们三个了。
离殊没让张丘动手,将那乌尸骨拖到树下,回去路过那片石壁棺材时无惊无险,回到寨子里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他们三人中,离殊和下邳惠王还好,算得上干净,只有张丘浑身脏兮兮的,冲了把热水澡,他肚子饿的厉害,只是一看到下邳惠王就想到张于水,什么胃口都没了。
将碗筷放下,张丘问给他端菜的小孙子,“你知道这寨子里有个叫那乌的人吗?”
“砰!”
小孙子的菜碗摔在桌上,大大的双眼蓄满了泪,哽咽的问:“你问我阿爸干什么?”
轰——
张丘脑子都要懵了。
他刚来时就听说了,老爷子的儿子三年前进了南面的山后来就没出来过,寨子里都传死了,他也没好意外打探人家的伤心事,但此刻万万没想到给他们带路的那乌就是传说中死了三年的儿子。
对了对了,人是金老大找的,当初直接到山脚下汇合的,那乌根本没来过这家院子的。
一切看似对上了,但又种种说不通,那乌到底是三年前就死了,还是现在才死的,三年前要是死的,那给他们带路的就是个死人了。
张丘想到此处打了个冷颤,离殊见张丘脸色难看,哄张丘上去休息会。
“我现在一个人都不敢睡,害怕一闭眼,这寨子里的人都不是活人,我都分不清谁是死人谁是活人了——”他说到一半才想起下邳惠王也是个大粽子,顿时心情复杂。
倒是不怎么害怕,就是有种除了自己和离殊是个普通人,现在看谁都不是人,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