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给你的,不许取。”
夏唯承看着他忽然而来的小孩儿脾气,不自觉扬起了唇,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夏唯承平时很少笑,给人的感觉总是温和儒雅,现在这样微微笑着,竟然是无比的俊美,江征看着他,忽然俯下身来,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夸赞道:
“夏老师,你真美。”
夏唯承被他的话弄得有些难为情,一般男人间都不会刻意的去赞美对方的颜值,即使赞美也会说,你好帅,你好酷之类的,而不是说你真美,这话怎么听,都向是江征在故意调侃他,这时江征忽然凑到他耳边道:
“夏老师,我都送花给你了,你送什么给我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逗的暧昧,仿佛下一刻就要说:“既然你没有什么好送的,就把你送给我吧。”
夏唯承有些不自然的坐了起来,手碰到旁边的青草,想了想,掐了几根草,然后开始编了起来。
清翠的绿色,在白皙的手指间上下翻动、缠绕,渐渐的出现了头、身体、翅膀……
江征好奇的跟着坐了起来,贴着夏唯承的后背,将下巴放在夏唯承的颈窝处,静静的看着他摆弄着手里的草。
不一会儿,夏唯承就编好了,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蚱蜢,他提着它的“触角”递到江征面前,轻声道:
“送给你。”
江征接过来,将它放在手里,笑着夸道:
“真可爱。”顿了顿又道:“和我们家夏老师一样可爱。”说完就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两人站起来往回走,路上江征牵着夏唯承的手,任彼此的温度在对方的手心相互蔓延开来,走了一段后,江征好奇的看着夏唯承问:
“你怎么会编这个的?”
这个小玩意儿,看起来简单,其实并不好编,一般人都没这手艺。
“以前去支教时,跟那里的孩子学的。”夏唯承说,语气十分平静。
江征脸上的神情一滞,拿着蚱蜢的手不自觉变得沉重起来,如果唐孝没找他说过那些事情,如果他不知道他支教的地方有多么闭塞、艰苦、贫穷,或许听到他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只会觉得这就是个普通的草编,还会以为支教的地方很好玩。
他犹豫了片刻问道:
“支教的地方怎么样,辛苦吗?”
夏唯承的手被江征握在掌心,他抬头看向远方,仿佛又记起了那间破旧的教室,学生们永远带着泥点的衣服,干巴巴却很扛饿的红薯饭……片刻之后他清浅的吐出两个字:
“还好。”
他没有抱怨那里生活起来有多么艰苦,甚至都没有提一下那里的情况,三百多个日夜,就只概括成了无足轻重的“还好”两个字。
这一刻江征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扎了一下,他从不是感性的人,身处商场久了,在追逐利益的途中,他的心慢慢便不那么容易被打动了,可是身边这个人,一句话,一个动作,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心疼。
两人不是走的来时的那条路,而是一直往前走,准备绕着圈儿回去,正走着忽然发现前面有一段很长的低洼路面,因为中午下过雨,路面有很多泥浆,如果从这里走过去,鞋子必然会被弄脏,如果不走,沿路返回去又需要很长的时间,就在夏唯承犹豫间,旁边的人忽然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然后大步的往前走了过去。
夏唯承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江征这样抱着走了一段距离了,他想说让他放自己下来,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说了,江征也不会让他下来,又何必矫情呢。
窝在他怀里,夏唯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不是他第一次抱自己,可是上次是自己生病,他抱自己还勉强说的过去,但现在,他又这样抱着自己,好像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怎么自己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在他面前就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女子”了呢。
夏唯承越想越不对劲,这江教授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自己身下的那个。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错了?
走过那段泥泞的路,江征将夏唯承放了下来,夏唯承看着江征满是泥污的鞋子,心理忽然腾起一阵温暖,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一句话来:
如果前面是繁花我就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欣赏,如果是泥泞,那我便蹲下来,背着你,让你去欣赏。
这一刻他的眼眶忽然有些热,他忙仰起头,让夜里的凉风吹散掉眼里的温热,他没有说“谢谢”而是伸过手去,和江征再次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两人回到房间,江征打了电话叫来赵秘书,让她把鞋子送去清洗,并把那只蚱蜢和那朵花交给了她,叮嘱她一定小心些。
等赵秘书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夏唯承两个人,江征看着夏唯承问道: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顿了顿勾起唇凑过来道:“或者一起?”
夏唯承被他炙热的呼吸弄得脖子有些痒,他推了推他道:
“你先洗吧。”
江征笑了笑,打开了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夏唯承无事可做,便打开了电视,进房间前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到了现在反而平静了下来,这种事不是人类最本能的欲w吗?他又不是什么十八岁的大姑娘,害羞什么的就显得太矫情了。
不多时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了下来,片刻后江征走了出来,他没有穿上衣,只在腰间松松垮垮裹了条浴巾,绝好的身材,一览无余。
以前夏唯承没有仔细看,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夏唯承才发现他的身材是真的特别好。
宽肩窄腰,腹部结实紧致,纵横的线条,勾列出匀称的八块腹肌,性感的人鱼线往下延伸着,因为刚刚洗了澡,水渍没有完全擦干,正顺着皮肤的纹理滴落下来。
看起来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江征看着夏唯承走过来,低头问道:
“夏老师昨天不是说没看清楚吗?现在可看清楚了?”
夏唯承在江征玩味的眼神里撇开了目光轻声道:
“我去洗澡。”
说完便拿了旁边的浴袍,走进了浴室。
夏唯承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时,发现外面的灯关了,黑暗里一个人影朝他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