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众喊出自己在吃醋,简直是对校霸人设的侮辱。
江峙面无表情地转向高扬波:“话这么?多,怎么不写个五千字的论文在国旗下演个讲?”
高扬波闭嘴,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江峙转回头时,发现沈都清再看他,对上他的目光就笑了下。
沈都清:“真的在吃醋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江峙脸色臭臭的,直接越过她将车子取出来,骑车从她身旁经过。
沈都清自己取了车,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没有去追他。
沈都清承认,虽然全校都在传他们的绯闻,传得人尽皆知,但其实,今天她才真的正视“江峙喜欢她”这件事。
之前好玩的心理居多,很大程度上,她觉得是在“闹”。
死对头竟然喜欢她?——哈哈哈太好笑?了。
她看着江峙的背影,琢磨了一?下。
不能再逗他玩了。
她是个正直的人,仗着别人喜欢自己,就拿对方取乐这种事?,不可以。
她对搞对象没兴趣,她一直都很明白在什么?阶段应该做什么?事?情。
对于高中生来说,就是学习比天大。
况且,她更崇拜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江峙这种幼稚鬼,不是她的菜。
高扬波非常识相地没有和?他们一起走,下一?个路口,江峙停在红绿灯岗,一?直等到沈都清过来,才嫌弃地道:
“你乌龟上身了?”
“腿疼。”沈都清说。
江峙趁机鄙视了她一把:“弱鸡。”
但绿灯亮起之后,他的速度明显慢了。
沈都清瞄他一?眼。
虽然此人还绷着一?张冷酷的脸,但他在沈都清心中,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别别扭扭但心思单纯的小可怜。
这让她觉得自己好渣。
渣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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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沈都清出门上学时,没有看到金老板。
到院子里,看到金老板在大门口的正中央蹲坐,正对着跨在车上懒洋洋打?呵欠的江峙。
江峙和?金老板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勾勾手指:“过来。”
金老板严肃警惕地盯着他,不动如山。
“蠢狗。”江峙啧了一?声。
沈都清吹了声口哨,金老板立刻原地窜起,吐着舌头狂奔回家里,跑到沈都清腿边,甩甩尾巴,拿嘴筒子蹭她。
沈都清搓搓它的脑袋:“真乖。”
金老板今天粘人得很,一?直追着沈都清的车出了院子,在旁边欢实地跟着跑。
“回去吧,”沈都清说,“下午见。”
金老板绕着她的车屁股跑到另一侧,又跑回来,还跟着。
沈都清提高声音:“Stop!”
金老板这才停下,依依不舍地呜呜叫。
“快回去,今天晚上让你陪我睡。”沈都清哄道。
昨天她有点打喷嚏,感?冒的征兆,怕传染给它没让它进屋。但是早上起来发现没事,金老板大概以为她骗了它。
金老板闻言立刻高兴了,甩甩尾巴转身往回跑。
转头对上江峙略显嫌弃的眼神。
“你居然跟狗一?起睡。”
跟狗睡怎么了,我?们家金老板干净着呢,而且每次都是趴在她脚边,或是床前的地毯。
不过沈都清想到他的洁癖,立刻连形象都不要地说:“对啊,我?每天都和狗一?起睡,它的毛毛很舒服的,建议你也试一?下。早晨都不需要定闹钟,它会准时给你一?个早安舔,把你舔醒……”
那个画面光是描述一?下,就让洁癖精皱眉。
“脏死了。”
沈都清就是存心恶心他,最好让他受不了自己。
“你不喜欢吗?”她继续火上添油,“我?以后还想养只猫呢,可以天天抱着它睡。猫都很爱干净的,天天给自己舔毛,还舔屁股,把自己舔得干干净净的……”
江峙的嫌弃已经溢于言表:“你有病吗?”
“说到病啊,”沈都清喋喋不休,“猫狗身上有很多细菌,所以……”
洁癖精终于忍无可忍了。
江峙停下,冷冷地瞪着她:“闭嘴。”
沈都清忍笑?:“好的没问题。”
联赛就在运动会后几天,今天一整天都是训练,江峙没去教室,到了学校直接去篮球馆。
走之前对沈都清说:“放学来等我?。”
很自然,仿佛本就该如此,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沈都清没来得及拒绝,只能对着他潇洒的背影“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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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沈都清被薛平叫到办公室,说了一?下运动会的事?。
“咱们班举牌,我?想让你来,你觉得呢?”薛平给她拿了瓶饮料,玩笑道,“这是组织对你颜值的肯定。”
“感?谢组织的信赖,”沈都清严肃道,“但是我不是很有兴趣。”
正如薛平所说,运动会被选中举牌,可以说是官方盖章认定“恭喜你,你就是我们班最漂亮的那个小宝贝”,而且光脸蛋漂亮还不够,身高腿长也有要求,力求走出去就是一道风景线。
所以每一?届的竞争都很激烈,十五中还曾闹过两个女生背地里你往我?鞋里放图钉,我?把你裙子剪碎的恶劣事迹。
沈都清觉得自己够漂亮了,不需要官方认证。
“我?就知道你没这个想法。”薛平被拒绝了,竟然还呵呵笑。
“正好,还有另外一?个工作,我?觉得非你莫属——每个年级都要出两个主持人,我?打?算推荐你和?江峙一?起去。整个高二,长得最好看的就是你俩了,全在我们班……”
提起这个,薛平很是得意。
沈都清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难道现在都不看成绩说话,该看颜值了吗?
比起和江峙一?起上台做主持人……
她毫不犹豫地道:“我?突然觉得举牌很有意思,就这么?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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