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茵晰怔了怔,再一次深深,深深地皱眉。听她怎么形容自己?圣姑?
他哭笑不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觉得快提到嗓子眼的心竟慢慢地平稳下来。
好像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自己肯与许梦婷如此表白,明明只是想让那个人听到。
可是他却真正为许梦婷的反应而紧张到忐忑不安,又所为何来?潜意识里,他是在怕吗?怕她看不起他吗?笑话!他从什么时候起会如此在意她的想法呢?
直觉上,他感觉那人对他仇恨至深。
可是,除了见过一面外,他并不认识那人,也并不知道为何她要如此地恨自己。他将仅存的一成功力都用来施柔媚之术,在那些匪类迷得神魂颠倒,在撕破他的衣服,对他欲施暴行时,他藏在衣袋里的小刀也即时出手。
本来他确信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可关键之时,却被那人打断,他功败垂成,一名匪类借此逃脱。而解药也被那人尽数取走。
那人不杀他,只是一步一步逼近他,她俯下的脸有些苍白,眼里是让人忽略不掉的恨意,但她语调却又如拂过的春风一样轻柔,她含笑道,你并不希望你的弟弟和相伴的那名女子有事吧?
然后他的嘴里被强塞了一颗褐色丸药。他知道是另一种□□,但他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他知道二弟和许梦婷都还在运功。就算不是,以这人神出鬼没,不知不觉就接近他,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来说,武功之高,许梦婷和二弟就已毫无胜算。
不知那人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思。只是团扇捂唇,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冷冷吩咐道,让你二弟和那名女子尽快回京报信。
那人说完这句话,跟着身影一闪,他转眸寻找那人,却是无论如何找不到了。但他知道她一直都在,只是隐藏在暗处。
与此同时,二弟和许梦婷推门进来了。
岳茵秋打断了他的沉思,正低首看着他,脸上神情也已恢复,轻声问:“哥,你服了蚀骨软筋散的解药了吗?”
岳茵晰捂住唇,清咳了一声,苦笑了一下,缓声道:“本想从他们身上取出解药,却没想到在施术时,出了……纰漏,被……那”他短暂停顿了一下,才淡淡续道:“其中一人识破,不仅让那人逃脱,连解药也没有了!”
一旁的许梦婷的神情立刻惊惶紧张起来,急忙问道:“那怎么办?”
岳茵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不服解药倒也死不了,不过蚀骨软筋散是由几枚比较珍贵的草药提炼而成。这里市集小镇是没有的。要运用我们官家的力量才可以聚集起的。只是你我并不在府中。刚才若我不善用真气还好些,如今我却已动不了了。二十日之内若没有服用解药,我的武功也就废了。”
岳茵秋眼神略动,似闪过惊疑之色。
“二十日?”许梦婷脸色惨白,失声惊呼道。
“那怎么可能?”岳茵晰眸如幽潭,替她把未完的话说出来。“就算快马加鞭得回去,也要十日的功夫,而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二十天。中间还不加配制解药的过程。”
在旁的岳茵秋脸上神情变幻未定,眼神间满是犹疑,突然问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岳茵晰抬头正触及到岳茵秋的眸子。两人相视一眼,似有千言万语都凝结在这对视的一霎间。
岳茵晰首先移开视线,幽幽叹息道:“倒也有其他的办法。”
转眼看到许梦婷因这一句希望之语,平平无奇的脸上而立刻焕发出的神采,不禁摇头苦涩的一笑,低声说道:“这几个人既然能用蚀骨软筋散,说明并不是一般的盗匪。”
许梦婷却欢心雀悦,眉飞色舞道:“神仙哥哥的意思是我们查出他们所在的老窝,就能找到蚀骨软筋散?”
岳茵秋眼中神情变幻万千,眉头紧锁,终于叹息道:“既然容易查出来,那么也说明这些盗匪不是等闲之辈,官府自是无力捉拿,而且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们的身份,要想得到官府的信任,又要仅凭二十天就能攻进匪窝,夺取解药,又是谈何容易?”
放在平时,许梦婷也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是这一次她是关心则乱,只想着赶快给神仙哥哥找出解药,尽快服了,那样她才不会受良心的谴责。
她自诩是闯荡江湖的侠女,就二话不说,让他们依靠她,却没想到最后却要神仙哥哥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来救她。神仙哥哥不怨她,可她却无法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管如何,她都算丢失了性命也要把解药弄到手,而此次这种想法却无关于感情。
她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音,焦急地看着神仙哥哥,眼睛里全是期盼,一迭声地问道:“那怎么办?我回去吧?我就算跑死自己也要……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