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岳茵晰的房间起火了!
等扑灭大火后,找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举家悲痛,毫无疑问,岳茵晰引火自焚了?!
而此时的许梦婷尚在几百里外。起因是神仙哥哥的娘陌晴前几天亲自来见她,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临了叹了口气。
许梦婷忍不住询问原因?,陌晴犹豫再三,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说自己非常明白晰儿与她的感情,自己也?不反对。但老爷肯定不会接受。因?为秋儿已经不在跟前,这?个家还需要晰儿主持局面。说到这里,陌晴顿了?顿,用一种恳切的眼光看向许梦婷,欲言又止。
许梦婷有些心慌,这?些话像是婉转的拒绝。她不敢也不想追问。但是陌晴最终还是语重心长的对她说,晰儿和格格的婚事也?要想办法解决掉。而她在跟前无疑或多或少会影响事态的发展,所以希望这?段时间她能随钟伯去采购,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陌晴说得合情合理,许梦婷自知无法拒绝。而岳茵晰知道她要走,态度冷淡,也?并没有?流露出强烈的挽留意思。许梦婷难免有?些伤心,但转念一想又感觉陌晴说得并非全无道理。
她人是随钟伯走了?,心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神仙哥哥。无意识地赶路,没日没夜地做事,只想把事快点办完,好回来见神仙哥哥。
钟伯开始还劝几句,后来干脆住口不言,只是对她的态度也渐渐温和起来了。
转眼半月过去,许梦婷心情变得极好。因?为钟伯说事办得差不多了?,整理一下,明日就可以回去了。
想到马上就能回去见到神仙哥哥了,许梦婷心中就洋溢着激动和喜悦。
这?回回去,给神仙哥哥买个礼物吧?买什么好呢?一瞥眼之间,看到一抹碧色,在阳光下,发出莹莹亮光。走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枚玉佩,让她想起神仙哥哥的玉镯,当时她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是给她的礼物,那碧绿清透的色泽拿在纤长的手?指上,显得肌肤煞是好看。当时她就想,神仙哥哥雪白的衣服配上碧绿清透的玉佩,一定非常好看。
细细端祥,她的脑海里想着神仙哥哥的模样,轻轻笑出来。
旁边的人说话声有些大,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有些懊恼回过头,就听身后的一人道,听说京城内的岳总督府着火了,岳家大公子都烧死了?……
手?中的玉佩失手?掉落,许梦婷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神仙哥哥……死了??怎么可能?她要回去,马上回去,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不到后面的叫喊声,奔跑声,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回去,亲眼看一看。
她忘了?路是那么遥远,也?忘了?应该回去告诉钟伯一声,在繁华的闹市中,她展开轻功,如飞而去。撞了?多少人,她不知道,引来了多少声咒骂,她同样没听见。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迫切的呼唤:神仙哥哥,等等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的嘴开始干裂,腿麻木得像灌了?铅,意识也?渐渐迷茫,然而她依然咬紧牙关,往前跑……
跑不动了,她开始走,连走都显得吃力了?,她跌跌撞撞。她抬起头,视野里是一片茫然。在这一片茫然的视野里,她见到了一条白影翩然而来,衣带飘飘,行如流水,那么优雅,那么令人神往,又是那么的……熟悉。
许梦婷不由自主站住了,痴痴地望着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白影。
墨泉般的秀发,举世无双的容颜,即使看了?无数遍,也?依然为之惊艳的男子。
他的眼淡淡地望过来,一泓冰潭般的眸子蕴藏着说不清的情感,在凝结的一霎那,微微地笑了?。他的唇角并没有?弯,但许梦婷却知道他笑了?。这?笑容是那么轻松,那么柔软,于是许梦婷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头,也?跟着傻傻地笑了?……
“格格,你相信岳家公子真自尽了?吗?”小萱坐在窗台上,小脚一荡一荡的,歪着头,问自家格格。
舒宁格格端起茶碗,神态悠闲地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我?相信”她顿了?一顿,“才怪。”
小萱沉思道:“可是那尸首……”
舒宁冷笑道:“到外面随便弄来个无主死尸充数,能骗得了?本格格吗?”
“那格格打算放过他吗?”小萱如秋水般的眸子泻出心底的一丝兴奋,这?句才是话题的重点。如果格格想玩一下猫捉耗子的游戏也未尝不可。
舒宁格格叹了口气,道:“本格格说过给他一个机会,他既然抓住这机会了?,我?也?不能言而无信。”
小萱眨眨眼,紧盯着自家格格神情,小声嘟哝:“你舍得吗?”
舒宁格格咬牙,恨声道:“本格格岂会为了一棵树,而丢掉整座森林?更何况本格格不信这天下就没有?比他更美的美人?”
小萱点了点头,慷慨激昂地喊了?一声:“美人未追成?功,格格尚需努力!”
舒宁格格皱眉,神情有?些不悦地说:“这?话听起来怎么这?般刺耳?你是在讥嘲本格格吗?”
对舒宁格格的责问,小萱不以为意,她偏过头,沉吟着说:“有?时候成?功只差一步,格格既然拿得起,放得下,又何妨再玩一次?”
舒宁格格眨了眨眼,灵动的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道:“你说得不错!现下就去看看他!”
“神仙哥哥……”许梦婷愣了半晌,突然高兴地扑过来,眼泪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我?真得好怕,我?怕那些传言都是真的,我?怕现在只是我的幻觉。”她死死地抱住他的腰,生怕他会一下子消失似的。
“梦婷……”他喃喃轻唤。用白皙的手?指轻轻触摸她脸上的泪珠,长叹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岳茵晰引火自焚了?!”
许梦婷怔了?一怔,将脸颊埋进他的怀里,隔了?半晌,才闷闷地说:“我?知道,神仙哥哥从此要隐姓埋名,不然诈死可是欺君重罪。”
岳茵晰望着她,欲言又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