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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
据说,是南雪的新女友?
尤馥细长手指夹着酒杯,澄澈的红色液体晃啊晃的,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
暖色调的灯光洒下?,她的鼻尖那?儿有?一点浅浅光晕,跳跃,照亮了那?双清透的眸子。
女人的五官和南雪有?五分?相?似,皮肤冷白,好似没?有?血色,可却有?几分?不同。南雪是偏冷的色调,可她却好似一块冰凉的暖玉,捧着掌心,会染上温度一般。
她在看千千时,千千也在看她。
一边看,她一边想:这个人很眼熟。
在哪儿见过?
尤馥有?个平直的肩,很白,卷发搭在锁骨上,纯黑色,大红唇,人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眼珠子漆黑,深深的,发丝儿里一枚白钻耳坠,光芒衬得人有?点冷。
两?人对视,视线里好似被什么缠绕,丝一般。
下?一秒,千千视线下?移,瞧见了尤馥捧着杯子的食指,关节那?儿有?一点红,蚊子印儿似的。
——她记起来了。
那?印儿不是蚊子包,是她咬的。
实际上尤馥也记起来了。
可这一刹那?,谁也没?戳穿,两?人四目相?对。
尤馥先开口:“有?联系方式么?”
语气是漫不经心的,似乎她给,或者不给,都没?什么所谓。
两?人对视。
似乎在彼此较劲儿一般。
“有?。”
千千低眸,说:“你扫我?”
“可以。”
尤馥就这么拿到了千千的联系方式,加了微信。
夜色深深,城市的灯火亮起,连绵不绝,家家户户好似笼罩在一个神秘的梦境里,外头一阵风刮来,有?呜咽声,车流在柏油马路上飞驰而过,在万家灯火里远去?了。
晚宴结束。
她站在门口,轻轻笼了下?单薄的外套。
旧时光里的回?忆好似胶片一般,一张一张,缓慢地晃过。
指尖的印儿是千千咬的。
尤馥低睫扫一眼指尖的咬痕。
下?口狠,咬出血了。
千千小时候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欺负,尤馥则跟她完全相?反。那?会儿尤馥有?钱有?颜,相?当于小朋友里的“大姐大”,没?人敢招惹。
千千则是菟丝花......在角落里自己玩自己的,怂包一个,谁也不敢惹。
两?人莫名其妙被安排当了好几年的同桌,矛盾不断——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尤馥总支使她干这干那?,千千忍气吞声。
终于一天,矛盾爆发了。
千千狠狠地咬了她一口,一口见血。
“不良少女”尤馥头一次被人咬,还是个乖兔子,颜面尽失,家长老师吓的不轻,把她连夜送去?了医院。
两?人的仇结下?了。
同时......尤馥也对她刮目相?看。
她想,兔子急了还咬人,原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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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予白这几日,仍旧上课。
她抱着课本,挎着包在清风拂面的校园里,慢悠悠地往前走。
校园里,时不时就有?学生注意到这个蛮出名的“舒老师”。
没?办法,一个学校里,总有?那?么几个老师出名——一般还都是颜值与实力并存。
舒老师人温柔又内敛,春天,天气好的时候她喜欢穿一身杏色的长裙,披着长发,人不紧不慢地走在树荫下?,好似枝头一抹初开的白。
天气冷的时候,她就裹上厚厚的外套,在路上一阵小跑,窜进温暖的教?室。
——像在草地里跳跃的圆肚子小鸟。
意外的......可爱。
“哎,那?个就是舒老师,是不是?”
“是啊,女神,她是咱们学校最年轻的副教?授。”
“真好看啊真好看。”
......
在学校里的回?头率略高了些,可她倒也习惯了,自己走自己的,除了有?那?么点不自在,别?的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她仍旧画画。
她又喜欢上了画花儿。
白色的花,从?冬天的梅花一路画到春天的满树梨花。
“这幅怎么样?”
舒予白把刚刚完成的一副画平摊在画室的大桌子上,给时初看。
浅青色的底色,木桌子上一只细口花瓶,瓶子里插了一簇白色玫瑰,白玫瑰一共七朵,花瓣很柔,有?几分?透明的质感,好似被泪水沾湿了,有?种浅浅的忧伤。
“很好呀,白老师你真棒。”
时初夸奖,从?前画画,她很难有?这么强的情绪感染力。
“我拿去?拍卖吧。”
时初又低头看了看,画室顶上吊了一盏明灯,照亮了纸张上的细节。
这几朵白玫瑰的质感,好似是借用水彩的画法,用水笔拖开颜料的颜色,微微透明,却又不完全,含着一点点□□的厚度,处理的很微妙。
却也能?看出来,画技高超。
“好呀。就是不知?道?能?拍多少。”
舒予白无所谓地放下?画笔,去?洗手台那?儿洗净胳膊上沾的颜料,水流轻轻冲洗,胳膊洗的白白净净的,空气里有?股浅浅的颜料味儿。
“唔......肯定比以前好很多啦。”
时初安抚她,忽然?想起什么,问:“你是不是该去?南雪那?儿了?”
舒予白点点头。
镜子里,她散着长发,鹅蛋脸上沾了一点绿色的颜料,她白皙指尖沾着水,轻轻拭去?,又在水龙头下?洗了洗。
“既然?如此......你不如问问她,究竟有?没?有?女朋友。”
时初靠在桌子上,表情高深莫测,轻轻地说:“要?是没?有?,那?你可以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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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