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惶恐至极静待太子殿下临幸,生怕成为众矢之的遭太子妃嫌弃,幸而太子殿下未到她屋里,若不然她还真没脸皮来拜见太子妃。
孟佼佼失落的道:“殿下居然没宿在你那吗……”
宁愿在屋外吹冷风也不愿意进人家屋里,属实有点怪异。
应该不会被她说中了吧,赵聿真的内方面有点问题无法行周公之礼?
仔细想想孟佼佼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原书中赵聿可是和女主生了三子一女,后宫更是子嗣成群儿孙满堂,他妥妥一个健健康康的青年,没病没灾活的还比女主久呢。
真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时侧立一旁的傅绮欢羞赧的出了声:“太子妃,昨夜殿下虽未到傅姐姐那,却是妾去含光殿侍奉的太子殿下。”
傅绮欢的脸一僵。
孟佼佼欣喜若狂,从椅上跳起:“阮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阮巧勾唇福了福身:“臣女不敢妄言,昨夜是臣女去含光殿伺候的殿下。”
孟佼佼凑近阮巧,拉过她纤细的手轻拍:“如此甚好!真是辛苦阮妹妹了。”
阮巧不曾抬头,恰到好处的隐了唇瓣露出的诡谲笑意,而那抹笑意被傅绮欢尽收眼底。
孟佼佼留下三人在偏殿小厅寒暄了几句,话到兴头上孟佼佼还差人送了她们三人各自一件首饰,几人闲谈半个时辰,吃了会儿茶才散去。
三人款款步出偏殿,走在前头的阮巧得意的抚着腕上的翡翠玉镯。
傅绮欢提着裙幅跨出门槛冷觑她:“阮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太子妃!”
阮巧媚眼如丝,轻轻摩挲那通透明亮的翡翠玉镯:“我骗了太子妃又如何?昨夜我确实是去了含光殿,还与殿下说上了话,哪比得上你,太子殿下连你的屋子都不肯进去,定是嫌弃你举止粗鄙样貌丑陋?”
傅绮欢侧目看她,嗤了一声:“你说我举止粗鄙、样貌丑陋?你也不打量打量自己?”
阮巧努了努唇,满是嘲讽不屑的道:“也是,傅姐姐你尚未进宫时就天天出入傅将军的练武场混在男人堆里,光凭这一点又岂是妹妹我能比得上的。”
傅绮欢恶狠狠的瞪了阮巧一眼,她最不忿的就是旁人拿她幼年的事说闲话了。
切齿稍稍隐忍了少顷,傅绮欢置之不理掠过阮巧准备回小苑。
“傅姐姐这就走了?还真是说不得呢。”阮巧含笑自顾自话。
傅绮欢气得无法自制的颤抖,她攥着手尽量平息心里烧得那团火。
阮巧见她漠然,变本加厉的道:“习武之人的脾气就是卑劣,看来以后傅姐姐是再难得恩宠了……”
傅绮欢本就是将门虎女,行事较之出身书香门第的贵女稍显冲动,听阮巧大庭广众说这样羞辱她的话实在难以忍受。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激怒的傅绮欢,转过身攥住阮巧的手臂。
“傅绮欢!你疯了吗!”阮巧吃痛的喊叫。
傅绮欢力气大得很下的可是狠手,她拽住傅绮欢的墨发,扯落她的钗环耳坠,顷刻丁零当啷倾散一地。
阮巧也不是善茬,叫喊无用她开始回击,用劲抓着傅绮欢的衣襟,两人撕扯起来。
两人的侍女惊慌失措的喊叫,当下乱成一团。
孟佼佼方才和三人说话说的口干舌燥,送走三人她才得了空能喝口茶。
拿起茶盏孟佼佼小呷了口茶,咽都还没咽下去呢,就被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小宫女给打断。
小宫女鬓发凌乱,衣衫松散的跑到孟佼佼跟前,喘着气道:“太子妃,阮姑娘和傅良娣打起来了。”
“什么?”孟佼佼费力的咽下那口茶,皱着两道黛眉又问:“你说阮姑娘和傅良娣打起来了?”
刚刚还好好的在小厅里说话,像亲姐妹般一团和气,怎得转脸就打起来。
小宫女急的满脸通红,忙道:“是啊,太子妃您去瞧瞧吧,奴婢看着两人都打出血了。”
孟佼佼凝眉暗道不好,忙携着锦绣和几个宫女踏出偏殿去瞧。
两人仍然扭打在一起,边上的宫女想插手都没办法。
“你们两个这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点住手!”
孟佼佼怒叱的声音仿佛微风拂过,对正在干架的两人毫无作用。
看着两人,孟佼佼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她们两个打的力气都没了,她们身旁的宫女才有机可乘分开两人。
孟佼佼轻移莲步近到两人跟前:“你们两个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阮巧眼眶湿润抬袖拭了拭淌着泪珠的眼角,轻声嗫嚅,“全是妾的错,妾不知哪儿得罪了傅姐姐,她出了偏殿就与妾动起手来。”
傅绮欢急道:“太子妃,您千万别信这贱人的胡话!”
孟佼佼轻声质问两人身边的宫女:“你们谁瞧见了,都跟我说实话。”
宫女们颤颤巍巍的,谁都不敢吱声。
孟佼佼眼中略有冷意,扬声道:“不肯说吗?还是要我去差掖庭院的嬷嬷来?”
温声说没人理会,那便只有威逼利诱了。
宫里的宫女们最怕的就是掖庭的嬷嬷了,孟佼佼略有耳闻却说这掖庭的嬷嬷折磨人统统都有一手,那岂是一个狠字能称的。
矮个的小宫女旋即惶恐的匍匐跪地:“奴婢说,奴婢说……”
小宫女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细枝末节也给吐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孟佼佼目光扫视两人,又悄悄打量阮巧。
人不可貌相这话不假,亏她以为阮巧是个温婉高雅的名门贵女,原来不能看表面啊,褪了皮还挺难看出脾性的。
孟佼佼沉声问道:“阮姑娘,你昨夜到底有没有服侍殿下?适才在偏殿可有诓我?”
虽说她不该质疑,只是实在太奇怪了,小福子是赵聿身边的人,断不会说假话,既然昨夜赵聿没去傅绮欢处,那自然也不会去别的地方。
怎得这阮巧运气就比旁人好,在含光殿侍寝,要知道含光殿连她这个太子妃都没有留宿过。
阮巧神色惊恐:“臣女知错……”
只这一句,所以一切拨开迷雾真相大白。
孟佼佼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你为何要诓我说你昨夜侍寝?”
非要争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能得什么好。
阮巧瘫软在地,凄凄的道:“臣女,只是不想让傅良娣出风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