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清幽静的永福寺,檀香袅袅,宏亮澄澈的诵经木鱼声阵阵缭绕。
素雅的禅房,一名僧人一手攥着佛珠,一手拿着小壶煮着清茶。
空无法师清耐心的等待着面前的小炉煮好热茶,良久茶香四溢,他斟了杯茶递与面前的女子:“太子妃喝茶。”
孟佼佼双手接过茶杯,失神的抚了抚杯沿道:“多谢空无大师。”
“太子妃来永福寺,是来寻一个答案的吧。”空无法师一语道出孟佼佼的来意。
孟佼佼颔首,不自在的呷了口茶,茶刚煮好还滚烫着她便囫囵含了口,烫的她舌尖火辣辣的麻。
她失礼的吐出口中滚烫的水,咳了几?声她放下茶盏道:“麻烦大师告诉我答案。”
空无法师眼眸低垂,淡淡道:“去往深处去,忆往前世忆。”
孟佼佼似懂非懂的问道:“大师这话何意?”
佛家子弟说话有必要这样玄妙吗,直接说出答案不行么,非要犹抱琵琶半遮面,要她自己掀开这层纱布。
空无法师清明空净的眸子轻敛,他道:“其中意,太子妃喝完两盏茶就知道了。”
孟佼佼按捺住飘移的思绪,浅浅的抿着杯盏中凉了的茶。
两盏茶入了肚,孟佼佼依旧没参透空无法师话中的意思。
她怀疑空无法师是在愚弄她,憋了一口气她道:“大师,我两盏茶喝完了,可我还不知道答案。”
空无法师又给她斟了杯茶,“不急,太子妃再喝一盏茶。”
孟佼佼念在他救过她一命,将信将疑的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热茶升腾起来的氤氲雾气朦胧了她的眼,孟佼佼的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白雾茫茫,凝聚成一副副景象。
一个时辰过去,紧闭的禅房门大开,孟佼佼失魂落魄的走出禅房。
锦绣见?她出来惴惴不安的扶着她,“太子妃,您怎么了?”
孟佼佼不答话,兀自走着。
锦绣心中急切害怕寺里妖僧再度蛊惑了她,小嘴一刻不停的问着话。
两人渡过蜿蜒曲折的山路。
山路尽头停驻着一辆鸦青色马车,四五个带刀的侍卫肃穆的守在边上。
孟佼佼不用费心想就知道是谁,她一声不吭的登上马车,没有施舍给马车内男人一个眼神和问候。
赵聿莫名被无视有些奇怪,手捧着书卷道:“你……”
“我现下不想与殿下说话。”赵聿方吐了一个字,孟佼佼便无情的打断了她的后话。
赵聿想她父亲病卧在榻,心里不好受并未计较。
孟佼佼心烦得很,方才锦绣那丫头叽叽喳喳的吵嚷她压抑着没翻脸,若是赵聿再敢说上几?句,她一定把他的脸挠毁容。
赵聿果然没再烦她,只执着书卷静静的看着,孟佼佼捏着掌中的玉佩轻瞥他,两人坐在一道,倒像是隔了两个世界。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幽清的山路中,安静的只能听到车轮的辘辘声。
孟佼佼摩挲着掌中温润的玉佩,恨得牙痒痒。
喝了空无法师的三盏茶又拿回原本属于她的玉佩,她残缺的记忆全部回归,她是彻彻底底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