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钵仔糕里面是丁点油荤也不沾的,本钱要得比香辣肉丝蛋黄酥这些要?少得多,加上卖的量大,这竟然是个很挣钱的买卖。
店里打?烊之后,刘枣花带着娃提着桶过来程记这边,他?们齐心协力把铜板数过一遍,扣除本钱,刘枣花当场给何娇杏分了一半,还说以后也像这样,天天给?她送钱过来。
“嫂子你可别提着一大桶铜板过来找我跟你一起点数了,你自己在家数过,分好把我那一半利润送来就是。”
“你不怕我虚报啊?”
何娇杏把铜板放到一边,说:“你那铺子就在斜对面,生意如何都看着呢,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数,能虚得了多少?再说我心里面是相信嫂子的。”
看刘枣花以往的作?风就知道,她看的是大钱,为挣大钱是不会?吝惜小钱的,这种人才不会?为蝇头小利留下这种把柄,要?真?是虚报了数,哪天不小心暴露出来还怎么合作??
唐氏知道刘枣花那铺子能开起来这背后少不了她闺女的支持,就说做钵仔糕的手艺,就是杏儿教的,杏儿还琢磨了好多种花样,要?不是这样她能开张就把买卖做红?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她一天就分来这么多钱,感觉还是刺激。又想到斜对面的铺子只要开一天,杏儿他们就能收一天钱,唐氏从来没这么深刻的感受到人跟人之间的差距,那差距直接垮了物种,搞不好比人跟猪之间的差距都还要?大。
说起来何娇杏是她亲生女儿,她想想都感觉何家祖上得积了不少德才能把这闺女生出来。
她不一样的,在乡下的时候看着就跟别人家的不一样。
唐氏亲眼见证了钵仔糕热销,这才拿着女儿女婿的孝敬,揣着东子塞给?她的银子回去。先是进了大榕树村,跟村里人唠了几句,给?人说了程家富生意多红火,这才搭自家渔船过了河,回去才歇了口气妯娌几个又围过来,她又是一通好说。
“我还怕臭小子在外面乱来,他?出去两个月真?懂事了些,不像原先老是叫苦叫累,跟着女婿干得像模像样的。”
“杏儿也挺好,说生意做起来是比闲在家里的时候要?辛苦一点,不过但凡是想挣钱,有哪行不辛苦的?她这三年变化才是真的大,想法跟当姑娘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当了娘的人为儿女考虑得多,生怕自己好吃懒做啥也留不下,叫后人吃尽苦头。”
大家伙儿最想听的倒不是这些,还是想听他说店里的生意,有多好,外面的人是不是都特别喜欢何娇杏做那口吃的。
要?说起这个,唐氏得意得很。
“杏儿那手艺但凡尝过的谁不说好?县城里的人见的世面是比我们乡下的大一点,也?没大多少。我闺女随便做个啥,三两下就卖光了,我过去之前香饴坊的二少爷还请女婿去听戏喝茶交了个朋友。”
“还有东子,跟他?姐出去真?跟对的,我提了他?的亲事,东子说想娶个城里面的媳妇儿,我哪说得着?这事让我亲家母包揽过去,她在县里认识好多人了,说给东子看个好的。”
“还有她大嫂刘氏,看这架势还真?走上了发财路,现在每天是累死累活,挣得也?真?不少。早几年她那个样子……谁看得出?”
何家院子的齐刷刷点头。
“别说咱们,她老刘家亲戚都看不出!前头小菊不是回来了趟,就说到她,她要去开铺子,娘家那头看着不好,嫌县里面铺子年租太高,泼她冷水,两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一点又吵翻了。这刘枣花有意思得很,嫁到程家之后压着她男人,自个儿当了大房的家,这样一搞她还真?不怕得罪娘家人,她都不用谁给?撑腰。”
说到这个唐氏很有发言权,她道程家大房拿主意的就是刘枣花,她说要?做买卖就要做,到县里面之后给儿子找学堂的也?是这个娘,程家富给?她打发去使力气了。
“杏儿那头不一个样?早先就听人说你女婿把啥都做好了,杏儿她只管享福。”
“还是有区别,杏儿他们有个啥事是夫妻两人商量,女婿主意也正,甭管干啥他都能说几句,都说得像模像样。程家富就不咋的拿主意,他?说个啥多半都搞不成,那两口子想法一南一北。”
“我出去一趟,瞧着最不懂事的东子都逐渐懂事起来,我跟他?爹能放下心了。”
唯一有啥没想到的?就是闺女那名声。
县里面人人都知道程记老板娘是个母夜叉……得亏唐氏就生了这么一个闺女,要?不真?能愁上。
何娇杏自己觉得挺好,自从名声传开了之后,她跟前特别清静,从来没个搞事的人。
当娘的想法不一样。她如花似玉的闺女,乖乖巧巧的闺女,凭啥就成母夜叉了?哪来这么好看的母夜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