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晓从车里取来两瓶水和一些食物,给了吴长东一瓶。两人就席地坐在田地上,喝一口水,吃一口东西。
只是其他人就没他们俩这样悠闲了,那几个救人的小战士被几个家属拦着央求:“小伙子,麻烦你开着车把我老公送到医院去一趟,他这伤不治要死人的啊!”
被拦着的小战士一脸为难:“不是,大姐,我们有任务的,我得留在这,我不能带你去。”
那女人哀求道:“医院离这不远,最多五分钟就能打个来回,小伙子,求你帮帮忙,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叶明晓吃不下了,她招呼一声吴长东,准备上车离开。
他们俩一动,坐在吴长东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立刻也跟着起来,赔着笑问道:“小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他一说话,剩下的大部分人都齐刷刷地朝叶明晓看过来。
吴长东看了眼叶明晓,没吱声。这人在他们吃东西休息时就一直有意凑过来,只是叶明晓像拿着电锯狂锯的样子大概有点吓人,才选了吴长东套话。
这些人明显是要逃出城去的,这辆巴士眼看报废了,自寻去路迫在眉睫。
叶明晓坦率地指着另一头道:“我们要往江淮城去办事,坦白讲,那里的情况怎样我也不知道。”
“啊?不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那人一下慌了起来。
叶明晓冲众人点点头,拉开了车门。
“等等,你们要去江淮城的话能不能带上我?”说话的年轻人见叶明晓视线扫过来,声音一下小了:“还有我妈妈。”
这是胳膊流血没顾上包扎,一直在帮着众人救人的那个人。
叶明晓对他印象不错,但没有马上答应他:“我说了,江淮城情况不明,你也要带着你妈妈跟我们一起去吗?”
没一口拒绝就是有希望,年轻人眼中浮现出一丝喜色,忙道:“我们本来就是江淮人,只是我工作在宁桂,我妈妈是这两天来我单位看我的。”
“你是什么单位的?”叶明晓随口问道。就她观察到的这母子两人在现场的表现,作个短暂的同伴,这两人是合格的。
“我是华国农科院的,”年轻人见叶明晓眼中疑色:“你别不信,我们所在宁桂有个分所,我是那里的研究员。”他拿出证件:“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和身份证。”
身份证上显示,这个年轻人叫胡乐,的确是江淮人。
他的母亲跟他站在一起,是个沉默勤快的中年妇人。
叶明晓让他们上了车。
大概是摆脱了危险可怕的环境,胡乐话明显多起来:“这位,呃,美女,你们来的地方情况怎么样啊?”
他们的来历,胡乐已经问过了吴长东。这小子嘴风挺紧,叶明晓没交代过的话,他一句也不多说。
胡乐挺知趣地避过了这个话题,转而打听起其他事。
正好叶明晓也有问题要问他,就答道:“沿路都安定得很,只有宁桂,似乎很糟糕啊。”
“是吗?”胡乐先是松了口气,又抱怨起来:“我以为全世界都沦陷了,还发愁带着我妈去哪逃命呢。”
“你们是农科院的,按道理你们应该是第一批被保护起来的,怎么会落到要自己逃命的程度?”这是叶明晓最不解的地方。
胡乐又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没错,可倒霉就在军队里有一个隐藏的病人。幸好我当时在宿舍,没被军队圈起来重点保护,我看着情况不对就骑着小电驴带着我妈跑出来了。现在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不适合深想,胡乐也没了一开始的谈性,他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我导师还在那栋楼里,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说起来你们应该认识。”
“谁啊?”吴长东好奇地问道。
“曹洪健。”他沉沉地吐出三个字。
“你说谁?!”
汽车“嘎”地一声停了下来。
叶明晓那震惊到失态的神色令吴长东也跟着紧张,他下意识地开始回忆:曹洪健?好像在哪听过?哪呢?
这个名字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即使是吴长东这样的学渣也不可能忘记:“你说的是华国两季麦之父曹洪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