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期的灵力储量差距还不那么大,几颗丹药就能弥补,容昭天赋惊人,一段时间的拉锯战后,他竟能稍稍反击,迫使李钦躲闪,再后来甚至占了上风。
李钦本来没将他放在眼里,对方不过练气三层,还是刚入门,根本不足为俱,结果对方竟然可以威胁到他,他这场比赛若是输了,不说师尊那边没法交代,输给个修为比他低的多的,他以后还有什么面子?
一时间,获胜的思想占了上风,李钦也忘了什么压制修为的事,容昭立时感到了吃力,放弃主动攻击,改为防守,寻找对方破绽,伺机行动。
一直看着小徒弟的陆时雨实在忍不住吐槽,这个李钦简直就是来送经验的。容昭没经验,李钦压制修为,容昭跟上节奏,李钦放开修为,容昭继续摸索,然后再次跟上节奏……这是来当陪练的吧?
打的久了,容昭灵力跟不上,他再次吃了几颗丹药补充灵力,又一次冲了上去,对方想赢,他当然也想赢,他不想给师尊丢脸。
李钦越打越心惊,他能看的出来,对方最开始的时候明显没经验,全靠身上的防御法器才没被他杀了,想来根本没来得及参加过什么比斗。
可对方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和他打平不说,现在他用了全力,对方竟然又慢慢追赶上他,虽然练气期能越级挑战的人不在少数,可短短时间内做到这个程度,这天赋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假以时日……不,没时间想以后了,只说现在,再任由对方继续摸索提升,今天输的就是他了,这不行!
李钦趁着容昭攻击的间隙,伸手进怀里,将一张符箓攥在手里,这是他师尊给他保命用的,能释放一次金丹期的攻击,他本舍不得用,可再不用,他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李钦很清楚,只有破了对方身上的防御法器,他才能赢,但他看不出那法器的等级,只能期盼这金丹期的一击能破了其防御,不然……
看准时机,李钦发动手中的符箓就朝容昭攻击过去,一击得手,容昭身上的白衣突兀的浮现出金色法阵,下一瞬,金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复重新隐没。
李钦一见之下顿时一喜,这一击虽然没有完全将法器破坏,可也造成重创。
陆时雨自然有防御更高的法器,但是怀璧其罪,容昭没有那个能力之前,给他太好的装备反而会引得其他人杀人夺宝。
不过,李钦高兴的太早了,就算法器糟了重创,也不是他一个练气期随便就能彻底破坏的。
几次攻击之后,李钦发现对方身上的法衣虽然流光暗淡,却一直□□的存在着,丝毫没有消失的意思,不由急了,因为容昭已经再次跟上了他的节奏。
其实,如果李钦一直稳扎稳打,即便硬耗,也能拖垮容昭,毕竟两人修为有差距。可他被容昭的进步速度吓到了,选择快攻,而他的攻击又被法器挡了下来,白白消耗了灵力还做了无用功,反而将破绽暴露在容昭面前。
再者,如果李钦只是想赢,使个困系法术再将容昭踢下台就完了,可他没有,那目的不言而喻,他根本不是为了赢,只是想杀了容昭。
说到底,是他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且目的不纯。
此时,容昭不过是开始反击,李钦就慌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说什么都不能输。
陆时雨原本一直漫不经心的看着,即便是李钦放出金丹期的一击她都没动,没办法,修为差距太大,她一眼就能看出两方的攻击能造成什么结果。
可此时,陆时雨却突然坐直了身体,因为她清楚的看到,李钦身上的气势变了,隐隐有了筑基期的气势,不过气息不稳,显然是服用了禁药,强行提升。
容昭身上的法衣,恐怕只能承受一次筑基期的攻击。
陆时雨一见这情况,直接开口:“容昭,认输。”能撑到这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输赢没什么要紧的。
可一向乖巧听话的容昭却并没开口认输,已经打了这么久,眼看着有希望赢了,他不甘心。
果然如陆时雨所想,在李钦攻击落下,容昭身上法衣的流光终于完全消失,再不能护他半分,而筑基期的攻击,容昭接不下。
陆时雨声音严厉:“我再说一遍,认输。”说着就站了起来,打算把小徒弟拎回来,却被田临拦住了去路。
“滚。”陆时雨抬手一道攻击出去,逼田临退开,她没空理这人,都在化神期,打起来不是那么快就结束的,到时候小徒弟恐怕早凉了。
田临躲开陆时雨的攻击,转身又要拦住她的去路,不过不等他靠近,一柄飞剑已经拦在了他面前,那飞剑古朴大方,通身气势凌人,一看就知必不是凡品。
田临转头看向剑的主人:“何擎,你什么意思?”
何擎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看都不看他一眼。何擎专注剑道,其他根本不愿理会,除了本门的师兄弟,在其他人面前,那是十足的高冷,话都不愿多说。
剑修以剑入道,气势上有种金属的锋锐,而且,相对来说,剑修是所有修士中战斗力最强的,何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单挑合体初期能不落下风,妥妥的化神期第一人,至今为止无人能出其右,田临还真不敢和他硬刚,只能停下阻拦陆时雨的脚步。
陆时雨只被拦了这么一下,容昭就受了伤。
主要是这小子打起架来不要命,明知道防御法器已坏,还往前冲,竟然用以伤换伤的打法,拼着受伤也要重创对方。
也是因为李钦是强行提升的灵力,比起真正的筑基期差的远,不然容昭非丢了小命不可。
陆时雨上了比试台,将小徒弟拎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容昭伤的不轻,这伤放在陆时雨身上算不了什么,有两天就能好利索,可容昭年纪小,这伤对个小孩子来说负担就大了。
单手抱着小徒弟,陆时雨暂时封了他的伤口,拿出丹药塞进他嘴里,先做了紧急处理。
做完这些,陆时雨扫了眼那边虽然受了重创,但因为药物作用还试图冲过来,却被察觉不对上台的执法人按在地上的李钦,冷着脸转头看向田临:“这件事本座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给本座等着。”
说完,不再管其他人,抱着小徒弟回了住处。
陆时雨速度很快,住处也离得不远,几息的时间就到了地方。将小徒弟放到床上,陆时雨面无表情的给他疗伤。
虽然陆时雨还带着面纱,看不清脸,可容昭还是知道她生气了,小心的伸出小手抓住陆时雨的衣袖,不安的看着她:“师尊……”
陆时雨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
陆容昭更加不安,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到疼了,着急的想要解释:“师尊,弟子……弟子只是怕给您丢脸,不是故意不听话的……”
看小徒弟一副生怕被抛弃的小动物模样的看着她,陆时雨气消了些,不过还是没什么好语气:“行了,你以为你师尊有多要脸?真要脸会让你穿着完全防御型的法衣和人比试?还是你以为这对对手来说很公平?”
这话容昭没法接,只能闭着嘴听着。
陆时雨也没想听他说话,自己接着教育徒弟:“公平尊重是给光明磊落的对手的,田临那老混蛋和他徒弟显然不是,对于找麻烦的你还和他公平尊重,是不是傻?
对方都不要脸的磕药了,这时候你就应该干脆利落的跳下台,让他平白遭到药物反噬,还毛用没有,气也能气死对方。
你看你都干了什么?自己凑上去不说,还是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不是给他脸了?”
陆时雨给小徒弟处理好伤势,顺手敲了敲小徒弟的脑门:“小小年纪做事不要这么死板。你以为修士有多高洁?也就外表装的仙风道骨,实际上修行界不要脸龌龊事多了,比起凡间界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于要脸面、讲道义只会累及自身,没必要,只要固守本心即可,其他视情况行事。
咱们师门没那么多破烂规矩,也没有对第一的执着,看中的是弟子的心性,祖师爷的祖训只有一条∶本门弟子,天赋其次,唯心性至上,心性不佳者,不可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