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无忌和昭儿扑倒在高老太太怀里,祖孙三人抱头流泪。
“哥——”如玉的声音有委屈,也有自责,“对不起——”
“回来就好!”鲜于氏抹着眼泪,赶忙上前拉着如玉的手安慰道。
同样的场景,只是没有了长孙晟,欢笑成了伤感……
尽管高如玉一再教育昭儿和无忌,现在是寄居在舅舅家,不能再像在自己家一样无拘无束,凡事要先想着外祖母和舅舅、舅妈;但高老太太却可怜两个丧父的孩子,一直地嘱咐高士廉夫妇要善待两个孩子和妹妹;更是告诉昭儿和无忌,这里就是自己家,更是把他们比亲孙子、孙女还疼。
高士廉和鲜于氏自然是谨尊母命,而且无忌和昭儿十分懂事,两人也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已出嫁,另一个正待阁闺中,儿子又刚刚出生,所以他们对待无忌和昭儿照顾的也很用心。尤其是高士廉,逐渐发现外甥女的不同寻常,但凡女孩子该会的,昭儿样样精通,加上家里母亲如玉、高老太太、舅妈鲜于氏及表姐的指点,更是让昭儿成为她们的骄傲。但是,也许是自幼一直同无忌一起读书的缘故吧,本是许多大家闺秀用来充门面、作为“嫁妆”一部分的读书识字,外甥女可不是浅尝则止、而是真才实学,而且思维敏捷、见识不俗,丝毫不输聪明胜于常人的无忌。所以高士廉并没有放弃对昭儿的再教育,还是让她和无忌一起学习……
这高士廉不仅生得风流倜倘、状貌若画,而且读书可以过目不忘,口才更是十分了得,凡是听过他讲话的人,都要为他的仪态和风度所折服。但年轻的时候曾因为是北齐宗室,所以不愿广结隋朝官员,隐居在终南山,以琴书为伴。结果被高氏家族另外一位名士吏部侍郎高孝基“数落”了一番,“为兄认为不做官才是不义之举,扬名于世才会有益于亲族,贤弟从政的话绰绰有余,现在却销声隐逸在这里,恐怕避不了嫌疑被世人讥讽为自命清高!”高士廉这才被他说服,到朝中当了治礼郎。后来与司隶大夫薛道衡、起居舍人崔祖浚等重臣才子一见如故,成为忘年之交,在朝中很是有名。无忌和昭儿由这样的舅父栽培,家里来往的客人又竟些名士才子,他们也偶尔被高士廉邀请对无忌和昭儿的课业指点一二,自然是受益匪浅,日子也充实快乐……
转眼,在舅舅高家已经有三四年了,二表姐也出嫁了!无忌和昭儿成为家中最大的孩子,外祖母和舅舅、舅妈的疼爱,让长孙昭儿觉得又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母亲和哥哥的呵护,让她逐渐走出了丧父的阴影,虽然眉宇间留有忧郁,但还是恢复了十一二岁少女的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