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果然大怒,先召建成和元吉问之,两人自然举了前几天烈马的事作为例子,不过语气却是欲盖弥彰、遮遮掩掩,“……不能吧?父皇能给‘天策上将’的都给了二弟,他应该是无心之举吧?”
建成和元吉“维护”世民的话更是激起李渊的怒气,急召秦王进宫……
“……天子自有天命,并非智力可求;身为臣子,上有父皇和兄长太子,你为何求之甚急?”
听完李渊的叙述和斥责,又看到建成替他求情,元吉也随声附和,世民便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平静地摘下官帽,顿首说道,“儿臣一向对大唐和父皇忠心耿耿,且问心无愧!如若父皇不信任儿臣,请下法司案验!”
面对世民一脸庄重下的倔强,李渊更是怒不可揭,来回踱起了脚步……
僵持之下,恰好收到急报:突厥又寇边境!
“陛下息怒,恐怕其中多有误会!”裴寂站出来打圆场,“秦王是陛下的爱子,怎会生二心……老臣以为,眼前解决突厥之寇最为紧急!”
一方面李渊没有料到世民会脱冠顿首,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解决突厥之事最合适的人选是世民,所以趁此下了裴寂给的台阶,“起来吧!你呀,不能像年少时那么张扬,祸从口出!”
看世民没有动,李渊又说道,声音缓和了不少,“起来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幽州。
颉利、突利陈兵万余,让与之遭遇的唐军倍感震恐……
“突厥兵虽众,我等不可示之以怯,当与之一战,四弟可愿同往?”李世民问道。
与世民一起出征的元吉一方面感到惊惧,另一方面又不情愿与世民同心协力,所以支吾起来,“敌兵形势如此,怎可轻易出兵?万一失利,后悔都来不及了!”
“你既然不敢,就留在这里吧,我自己去!”世民头也没回就带着人冲向了前方,停在对方阵前大呼,“颉利可汗既然与我大唐和亲,为何负约侵入我境?我是秦王李世民,如果可汗能斗,就出来跟我单挑!如果帅众而来,我手下这几百名兵足以应付!”
看李世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颉利不知其有诈否,只是在远处笑而不答。
世民便派长孙无忌走近突利的人马大声说到,“突利可汗曾经与我秦王结拜为兄弟,当有急相救。现在引兵相攻,可是把兄弟之情抛于了脑后?什钵苾——”
虽然是始毕可汗之嫡子,嗣位的却是叔叔,什钵苾被封为突利可汗。虽说和长孙无忌有故,但看他一副“故意”的表情,突利觉得“可恶”,但在两军阵前,又无法辩解,干脆不应。
世民听到无忌的话便带兵渡水向前,颉利见李世民如此轻出,更加相信无忌的话,怀疑突利和世民有密谋,便大声喊道,“秦王无须渡水,我没有别的意思,此次前来是为了加固盟约而已!”便引兵退了。
此后的几天,突降大雨,世民有了好计策,“天将喜雨!突厥人最擅长的是弓箭,但遇雨筋胶俱解,弓不可用,就如飞鸟折断了翅膀;我军屋居火食,刀槊犀利,以逸制劳,此时不出,待在何时!”于是不顾大雨在前,趁着夜色带兵而出……
突利营帐。
“长孙无忌?!”突利看到深夜来访的人大吃一惊!
“这可不是可汗的待客之道!酒呢?要热的!”无忌则一边脱下自己湿淋淋的外衣——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随意,“什钵苾,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十来年了吧!”突利答道,回忆起当年在长安的时光,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却又严肃地嚷起来,“哎,长孙无忌!此时不同往日,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你送上门来,就是俘虏!”
“使者!唐军的使者!”无忌一边端起温好的酒,喝了一口,“暧昧”地笑道,“你的叔叔颉利可汗会怎么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