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萸之后脑勺的伤疤将将愈合,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和缺了一块的头皮。造型师小心翼翼用上面的头发掩盖疤痕空缺。
有些疼,但还能忍受。
姜萸之皱着眉头扫了祝英一脸,发?现她的脸色比自己还要?差,便问:“怎么了?”
祝英摇摇头:“没什么事儿。”
姜萸之也没再多追问,闭上眼继续补眠。
突然,她想起来了一件事儿,问祝英:“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祝父几年前检查出心脏有问题,做了搭桥手?术后,前几天复发?送到医院抢救,现在都还在住院。
祝英和祝母轮流陪护,人疲惫了不少。
刚刚那通电话就是医院打来的。
见姜萸之关心,她勉强笑了笑:“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但是他们会尽力的。”
医生尽力是一回事儿,可医药费又是一回事儿。
她的工资在同行之中已经很多了,可对于医疗费来说却是杯水车薪,已经让她麻木了。
姜萸之其实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祝英手里:“我早就想给你了,只是我不方便去看,只能尽这点儿心意了。”
祝英心下一惊,连忙推辞:“不,姐,我……”
姜萸之说:“收下吧。”
祝英盛情?难却,只好收下红包,感激涕零:“姐,你真好。”
姜萸之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觉得肩上的担子太重,就休息几天。”
祝英摇摇头:“不用的,我……”
“听话。”姜萸之关切地望着她,“如果你累倒了,工作室该怎么办?”
化妆师和造型师在一旁也说了些关心的话,同时心道:看来这个小助理很得姜萸之的喜欢啊。
-
姜萸之拍完广告,从摄影楼出来,折回亭盛府忙了几个小时,去给唐韫送汤。
难得今天唐韫不是在会议室开会,她推开办公室,男人端坐在办公椅上,正在翻阅文件。
唐韫一眼扫过她手上的保温盒,一边看文件一边说:“以后这种?事儿让下面的人去干,不用亲自跑一趟。”
“我喜欢为你送汤。”姜萸之将保温盒放在茶几上。
她拍了一整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索性舒服地窝在沙发?里,支起下巴望着唐韫。
男人低着头,只能看到清浅的眉峰,被白色衬衣的衣领包裹住的脖颈,线条流畅,白皙的肌肤映衬着一条条薄薄的血管,一直延伸到衣领里。
在看不见的视野里,散落到匀称的双肩之下,掠过?一寸又一寸的肌肤。
昨夜浅尝辄止的同床,让她的目光得以能够肆意地掠过?他身体的每一寸。
但是这种?感觉不太妙,让她贪心,想要更多的……
不过?,她和唐韫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姜萸之又产生了一点儿难以启齿的亲密和暧昧,像高中生谈恋爱,扭扭捏捏。
她扭捏的心思全在脸上,没注意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将目光放在文件上。
奇怪的女人。唐韫心道。
姜萸之回过?神,见唐韫还坐着一动没动,她招呼他:“你过?来喝汤呀。”
唐韫头也不抬:“嗯。”
他手?中这份是关于明城的商业版图的计划,十分重要?。他想了想还是道:“我忙完就喝。”
好吧,叫不动。
姜萸之撇撇嘴,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又凶巴巴地说:“那你快点儿忙完,要?冷了,得及时喝!”
她说完,伸了个懒腰,有些困倦地靠在沙发?上,喃喃呓语地再次嘱咐,“那我睡一会儿,你一定要?喝哦!”
她似乎困极了,说睡眼睛便闭上了。
唐韫抬起头,她睡着了很是安分,巴掌大的脸枕着手?心,像一只乖巧柔软的小猫。
唐韫眸光渐深,过?了许久,他低头继续看文件。
姜萸之睡了一觉,醒来睁开朦胧的眼,发?现保温杯还放在茶几上。她看看时间,竟然半个小时过去了。
“唐韫!”她坐起来,娇气地拧着眉头,“你怎么还没喝呀?”
唐韫突然被这道声音从资料里拉扯出来,他有些倦意地合上资料,捏了捏眉骨。
“你不喝我就不走了。”
姜萸之走过去,“啪”的一声推开了唐韫面前的文件:“先喝汤再工作。”
语气毋庸置疑,动作行云如水。
唐韫直接被抓到沙发?上坐下,姜萸之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是煲了三个小时熬得浓稠的骨头汤,香味四溢,令人食欲大增。
她咽了咽口水,发?觉自己有些饿了。
姜萸之把勺子塞到唐韫手里,拧着眉头凶凶地说:“快喝!”
唐韫感觉自己要?是还没有动作,姜萸之就如同监管者狠狠甩他一鞭。
他垂眸,舀了一口汤放在嘴里,咸淡适宜,余味鲜美。
他咽了下去,一抬头发?现姜萸之睁着一双沉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语气带着一丝紧张:“怎么样?”
“跟以前不太一样。”他实话实说。
“废话……”姜萸之小声嘀咕,但很快她又带着期翼问,“那味道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小姜:废话,肯定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