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担忧,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来?:“姐,你知道我哥说了什么吗?”
姜萸之不是很感?兴趣,而且从李默青嘴里?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话?,她随意挑了挑眉:“骂我的话?就不必了。”
“才不是呢。”李越笑?眯眯地说,“我哥让我好好跟着你。以前他很不喜欢我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说是坏人多,可自从我跟了你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反对的事儿了,反而还让我好好听你的话?。我长?这么大,可真没遇到几人让他诚服的人,姐,你算一个。”
她眼中挂着亮晶晶的崇拜,格外纯真。
姜萸之打趣儿道:“好啊,那小越越就一辈子都跟我,不结婚不生子……”
她笑?完,脑中突然?捕捉到了什么,简直是天?灵一震。
李默青……他不会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吧?!
不然?为什么他会突然?不同?意李越进娱乐圈,不意外自己的到来?,更不诧异她的所作所为。
自始至终,李默青从未逾越和好奇。
……
也许自己想多了,李默青这人就是这样。毕竟,没有好奇心?就不会死亡。
李默青可是比谁都懂这个道理?。
姜萸之也不再多想,对李越说道:“回亭盛府。对了,昨天?我们买的领带拿了吗?”
“随行李一起放在后?备厢呢!”
李越将车掉头,这时,幽长?的廊道缓缓驶进来?一辆黑车。
李越眨了眨,待看清车牌号和司机时,她陡然?愣在了那里?:“姐!!!”
姜萸之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她抬起头来?,不期而然?地也看到了那辆车。
心?里?一咯噔,唐韫怎么来?了??
为了不让记者发现,李越开的是一辆新车。
章远并未看到姜萸之,将车停在电梯口?。
唐韫从车上下来?,他穿着黑色衬衣,外面是黑色西装,只有领带是墨蓝色,整个人衬得肃穆而清冽,散发着冰冷而又强大的气息。
姜萸之望着他,鼻尖似乎还闻到了属于他的木质冷调的香水,冷冽偶尔温润。
唐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来?这里?干什么?
几乎不容她多想,姜萸之对李越说道:“我下去看看。”
“啊?”李越还没来?得及说左边出口?好像有人进来?了,就见姜萸之已经跳下了车。
她穿着高跟鞋,鞋跟在静谧空旷的停车场发出咚声。
本来?打算进电梯的唐韫听到脚步声,偏头,与姜萸之遥遥相望。
姜萸之也停下了脚步,两人望着对方,眼中像是有一道灼热的光芒。
夜色浓郁,出口?处有风声涌动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车声,汹涌的人潮好似片刻就要朝他们涌来?。
刚刚停稳车的章远看到姜萸之的那一刻,惊呆了,姜萸之怎么在车库?
这边,李越快速踩下油门,驶向廊道,将车停了下来?,车轮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大声喊道:“姐!!”
姜萸之回过神来?,牵着唐韫的手就往车里?钻。
此时,一大批记者和车辆涌了过来?,能看到车里?扛着摄像头和熟悉的脸孔。
是过来?的记者。
李越一刻也不敢停留,将车驶了出去。
几车会合时,姜萸之按下唐韫的头,和他趴在真皮椅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唐韫不明所以,只一双沉亮的目光盯着她。
他想问些什么,可终于咽了回去,乖乖地趴着也不说话?。
看起来?又很委屈。
后?面的章远见状,赶忙儿把车也开了出去。
车驶向灯火珊阑的大道,姜萸之总算松了一口?。
她抬起头,唐韫冷不然?也抬起了头。
两人的额头猝不及防相撞,发出砰的一声。
开车的李越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萸之佯装生气:“不许笑?,好好开车。”
李越恢复到正?经严肃模样,将车驶向亭盛府。
唐韫坐正?身体,目光眺望远方,他有很多话?想问姜萸之,可到了这么一刻,他什么都不想问了。
这时,一只温热的小指悄无声息穿过他展平放在腿上的右手,勾住了他的小指,动了两下。
他偏头,街边五颜六色的光晕染了她的面容,她弯起嘴角,手同?时又勾了勾,好像是在不动声色地说些什么。
唐韫吼间一哽。
反手抓紧了那双柔软的小手,包裹住了,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姜萸之扭头望向窗外,心?脏一抽。
唐韫相信她。
李越将车停在亭盛府的门口?,姜萸之和唐韫下车时松开了彼此的手,一下车又拢到了一起,手重新牵了上去。
只是两人都没说话?,一路沉默无言地开门,进门,换鞋。
唐韫解下领带,姜萸之尽管很淡定,但咬唇的动作还是泄漏了几分?心?弦:“你……”
唐韫停下动作,垂眸望她,睫影出落下一片阴影,面容未明不清。
这让姜萸之有些害怕,她又咬了咬唇:“你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唐韫望着她,目光很淡:“没有。”他的声音是淡淡的,淡得让人不懂他的想法和意图。
可下一秒,唐韫将手拢在姜萸之的后?脖子,搂着她的脖子,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温柔,柔得像枯叶的尖尖,落在水里?,浅浅地点了一下。
他应该下午抽了烟的,香烟的味道混合着一股薄荷清香,明明是冷冽的气息,无端端生出了一股叫人热烈的沉迷。
就死在这里?吧。
死在他温柔的吻下,也不白来?这一趟。
姜萸之脑中混沌的沉醉,却又清醒放纵。
浓烈和霸道卷席而来?。
磕磕跘跘中,背部“啪”的一声碰到了灯光,整个屋子顷刻陷入黑暗。
却并未惊动时光中的浓烈。
窗帘半开,树木的斜影被路灯映在地毯上,影影绰绰地晃动。
唐韫弯下腰,一把横抱起姜萸之,朝二楼走去。
尽管抱着对方,姜萸之的嘴唇还停留在他的脸上,轻描淡写地吻着他的耳朵、鼻子,气息缠绕。
那人低头看她,眸中眼底,一片深沉和浓烈,似情深似海,也似眷念柔情。
……
屋里?一片暗沉,无声涌动,除了不灭不休的光,还有沉沉的爱意。
姜萸之抱着唐韫,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唐韫闭着眼,揉着她的小手,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柔,像是睡着时无意识的动作。
“睡了吗?”姜萸之小声地问。
尽管很疲惫,但她睡不着。脑子也很乱,
唐韫还有半分?清明的思?绪,轻轻“嗯”了一声。
姜萸之看了一眼视野浓黑中的他,还是问:“你……真的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以为会看到男人抓着她的领子,声声质问她:“你难道不好好解释一下?”
亦或者是,捂着耳朵,跟疯子一样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分?手!离婚!我们俩恩断义绝!”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所以她特意选了领带来?赔罪。
姜萸之抬起头,隔着黑暗去观察他的脸色,面容如水。
唐韫稍稍垂眼,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才说:“我相信。”
姜萸之吼间一哽,有些哑然?,也有些难以置信,问:“为什么?”
为什么?
唐韫无声地笑?了一下,也不明白,就是喜欢。喜欢到心?疼她的一切,信任她的一切。
可他也是自私的。
不喜欢她对谁都可以笑?得那么灿烂,不喜欢那些老男人摸她的腿,不喜欢她从不拒绝别人,不喜欢她从不求自己。
明明他可以替她解决一切。
更不喜欢她和徐邵言的绯闻。
可那晚,冲破束缚的牢笼的那一刻,女人的指甲抓伤了他的背,那细微的痛苦和皱眉,他清晰地感?受到了。
推翻了从前所有不堪的绯闻和谣传。
如果他不相信她,那就没人会相信她了。
姜萸之见他沉默,心?略微沉了一下,又小声地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
唐韫实话?实话?:“抱歉,我让章远查了你的行踪,”他其实还是有疑虑的,道,“我只是好奇,你那么早去酒店干什么?”
这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中午姜萸之出现在酒店,晚上徐邵言又去。九点,她和徐邵言的绯闻就出来?了。
他感?觉这一切的幕后?一定有推手,一直在推动她和徐邵言的绯闻。
这个人会是谁呢?
唐韫脑中过了几个名字,最终一一否决。
不可能是温濡沁,照片可能是她,但这次她绝对不敢造次,她也没那个胆儿和智商。
说到这里?,唐韫委婉地跟姜萸之说:“是不是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踪,按照这几天?的新闻来?看,你应该得罪了人。”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李如会给他汇报。如果不是工作上,那唐韫很难相信姜萸之会得罪人。
难道是徐邵言的对家?目的就是为了破坏这次的项目?但用这些方法,将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拉出来?,过于无耻。
思?及至此,也只有这个说法了。
“这个人很聪明,一条线接一条地抛给大众,势要将你摔下云端。但是——”唐韫将姜萸之抱紧,嗓音温柔,“不用担心?,不管这一切是谁做的,我都会保护你的。”
姜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