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韫一愣:“嗯?”余光憋见了一闪而过的光亮,他皱了眉头,“有记者来了。”
“嗯?”姜萸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影躲在那里。
不过一会儿,走出几个保镖,架着人影就过来了。
姜萸之一看到他的脸就指鼻子:“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呀!”
“不是我说陈记者,你天天跟着我不累吗?相机拿来。”
陈记者抱着他的宝贵相机,嘿嘿一笑:“姜姐,我什么也没拍到啊,你……”
姜萸之才不信他,刚想去拿相机,就被唐韫大手一伸给截胡了。
唐韫拿着相机点开,是他和姜萸之并肩而行的照片,女人言笑晏晏,唇齿微张。他头微斜,似是在耐心地听女人说些什么。
画面好不和谐,甚至还有点儿恩爱。
唐韫不知怎地按了下一张照片,姜萸之微微低了腰,她穿着白色礼服,胸口浅浅的勾,乍泄一片雪白光景。
他突地嫌碍眼,索性删了。
听见相机滴的一声,陈记者的心心仿佛在滴血,痛得要死。可面前这个人他也怕得要死。
又翻了几张,该删的删了,却私心地保留了几张。
突然,唐韫的目光变冷,他面无表情地看完,直接将里面的照片全数清空了。
一张也没留。
饶是俩保镖架着陈记者,他的身体还是瘫在了地上。
那是他的命啊……
唐韫把相机还给他,道:“不用我说什么吧。”
“我懂我懂……”陈记者挤出又哭又笑的表情,抱着相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姜萸之虽然没有看到拍了什么照片,但想一想也是和唐韫的。
她说:“其实也没必要删,反正这些照片面世又没什么问题。”反而还能起到夫妻恩爱的效果。
“是吗?”唐韫嗓音淡漠,头也不抬地往前走。
姜萸之连忙追上去:“等等我。”
可前面那人脚步都未停,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唐韫不太开心的样子。
“唐韫你站住!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话直接说。”他语气冰冷,连头也没回。
姜萸之停下脚步,抿了抿薄薄的嘴唇:“从现在开始,你能不能相信我?”
唐韫脚步停了下来,清浅地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姜萸之解释:“不管以后我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能不能毫无保留地相信我。”
待她说完,唐韫淡淡道:“不能。”
什么?不能?
姜萸之直接傻眼了:“为什么不能?”
就因为她给他戴了绿帽子?可那是假的啊!
“唐韫……”
唐韫往前走,嗓音一如既往淡漠无比:“不能就是不能。”
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是,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如果他说可以,姜萸之保不齐就会对他无可讳言呢。
唐韫你知道吗?你已经失去一次走进我心里的机会了!
姜萸之悄悄竖起一根手指:“就这么一次机会,以后再也没有了!”
唐韫往前走,耳边听到女人背后在嘀嘀咕咕,想必在说他的坏话。
他望向暮色的夜空,弯了弯唇角。又想起相机里姜萸之和徐邵言亲昵用餐的图片,衣服也没换,就在来找他之前。
他又冷漠地敛住了笑容。
姜萸之道:“你回哪个家?我……”她想回亭盛府。
“公司。”
“……”
那晚,唐韫当真回了公司。
倒不是唐韫有心躲避姜萸之,而是药品研发出了一点问题,他得连夜赶去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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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萸之独守空房一夜,第二天回西北,继续拍摄《西沉》。
徐归溢自录音门事件便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拍戏,偶尔私下去找姜萸之聊聊人生感悟和多愁善感。
他现在对姜萸之充满了依赖,屁大点儿的事儿就来找她,扰得姜萸之不胜其烦,每次都找借口支开。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喜欢姜萸之。
宋康从录音门事件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看徐归溢也顺眼多了。
尽管众人自怀鬼胎,但表面上和乐融融,《西沉》后半部分拍摄得很顺利。
杀青那天晚上剧组又去了烧烤摊,周围没有蛋糕店和鲜花,剧组宰了三只烤全羊,架上炭火,待肉皮冒油变焦黄,撒上孜然粉,香气四溢,就当是杀青夜了。
姜萸之、徐归溢宋康一群主演热络地拢在一起拍了合照,让官博宣传。
镜头落幕,一群人各自散开,举起酒杯,道尽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