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压根无法远离赵九,这种行为也显得很傻,甚至难以想象这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她原地呆了会然后又去挠赵九:“他不是你好兄弟吗?找他啊!”
赵九不为所动的回归了舞女的怀抱。
表情难得的有点依恋。
夏惊:“……”
夏惊:“喂,赵九,你再待下去会喜欢上她的。”
赵九狠狠拥着舞女,试图压下心里那种奇怪的不安。
这是既定的,不能为我所改变。夏惊再一次告诫自己。
然后她转身飞上屋顶,如同木桩子似的看着这广阔天地——她只能静观其变。
*
事情朝赵九曾说过的方向发展了。
唐九曰被软禁在了南越国中,听说是要看着公主好起来才能离开。
那如果没好起来呢?
赵九刚开始担忧就接到国主的指令,说让他不要担心,他已经派人去和谈了。
和谈有用吗?赵九麻木的想着,然后在和谈使者已经已经快要到南越国的时候,国主才姗姗来迟的给他消息——和谈的人是唐九曰的大哥。
赵九愣住了,然后疯狂的跑向唐九曰的家,他迟迟不敢进去,只在门口跪下了——他小时候没饭吃,每次都跟着唐九曰去他家蹭,唐九曰的娘很温柔,他大哥也很温柔。
但是他却不敢面对他们了。
为什么唐九曰不在的时候他没想着好好保护唐九曰的家人呢?
赵九对自己感到了厌恶。
但同时的也发觉到国主对唐家的恶意,他终于迟钝的发觉唐家如今如日中天,唐九曰是手握实权的大将军,唐家大哥则在文臣之中前途大好。
国主是觉得唐家对他产生了威胁。
赵九觉得可笑,既然如此担心,那一开始不给唐九曰实权不就好了?
反正他们从来都不是为了权利在战斗。
如果夏惊能够得知他的想法,必定会笑他天真——且不说其他原因,单说唐九曰屡次胜仗而归,衷心为国,但国主却不给予其丰厚的奖励。
想也知道,这有辱国主的名誉。
这也是放出消息说唐九曰自己请缨去的原因。
不是国主逼迫他去的,是他自己忠勇而自主选择去的。
夏惊望向宫的方向——给小唐披上一层爱国外衣不过只是为了洗清自己。
而且这外衣唐九曰也披不了多久。
不多久,公主病好。
赵九听得此消息高兴的不得了,唐九曰终于要回来了。
然后他多方去打听,然后确认了唐九曰确实是在回来的路上。
于是他带着自己买下的舞娘隔三差五上城门去等。
而夏惊就在他身侧,听着赵九和舞娘甜腻的对话,她不言不语只沉默的看着城外。
第一场大雪来的时候,唐九曰没有回来。
然后是第二场大雪,第三场大雪……第四场大雪的时候唐九曰终于回来了。
那天赵九正在准备自己新婚需要的东西,他打算在唐九曰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成亲,然后就突然听到院外有人在喊:“唐将军回来了!”
赵九一愣,然后扭头就往外跑,他脸上的喜悦在看到外边的人的时候一下愣住,好一会他盯被将士包围着前行的唐九曰:“大哥呢?”
为什么只有唐哥一个人?
赵九随着人群挤着向前,他大声的喊着:“唐九曰!你哥呢?”
他的声音淹没在人群中,赵九突然注意到唐九曰周围看似保护但实际是在禁锢唐九曰的将士——这些人不是他熟悉的将士。
他呆住,一个念头涌上又被他拼命往下压,不会的……
他想着,然后试图追上唐九曰,但是最终他还是被淹没在人群中,周围的人都在欢呼,都在喊着唐九曰的名字。
这个距离夏惊能够飞到唐九曰肩上,但是她没动,她只是待在赵九的脑袋上安静的看着唐九曰的背影,然后再一次再一次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回忆。
是无法改变的真实。
从赵九的角度并不能看出太多东西,他被动的接受这唐九曰大哥因为生病而死在路上的消息,被动的接受着唐九曰暂住宫中的消息。
但是夏惊却能看出很多事情了。
去往南越国是国主的逼迫,或许是隐晦的用唐九曰家人做威胁,同样唐大哥去南越国也是出于担忧唐九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