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无所谓,二哥常年征战,身上多处留着疤痕,他不过是这一处莫名多了痕迹,不碍事。
“不必麻烦了。”郁陶说着,套上了衣衫,绕过屏风,到了殿外。
夏日炎热,含凉殿内没有冰,空气中处处透着闷热,良图额角出了汗。许是一病伤了身,郁陶却不觉着热。
郁陶道:“良图,你也去洗一洗罢。”
良图出了不少汗,浑身粘腻,不做纠结,便去了。
拿了把折扇,郁陶躺在摇椅上,时不时摇一摇扇子。
手里握着铃铛,举在眼前,郁陶看着它,不时轻轻晃一下。顿时,叮当声响起。
悦耳铃铛声入耳,自醒来后便沉重的心情,忽然变得愉悦,似乎那喜欢捏他耳朵、捏他尾巴、挠他下巴、摸他毛的人,就在身旁。
郁陶眼睛亮亮的,似乎注入了神采,嘴角扬起笑意。
又轻轻晃了下铃铛,叮铃声响起,郁陶眼睛弯弯,眉梢眼角皆带了笑。
忽然,外头变得嘈杂,叽叽喳喳似乎在说些什么。一道浑厚的声音出现,吼了一句,那些人便不再说话,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
“陛下的猫儿不见了,模样如何,你们应当知道,本官再重复一遍,白毛蓝眼,找到必有重赏,加官进爵亦不是梦。”
他话音一落,一时便有许多人应和。
殿内,郁陶却是满脸茫然与疑惑。
他回来了,猫儿却不见了?
这是为何?
他回来了,猫儿不应当还在楚尧身边吗?
郁陶想了许久,也未想明白。
当猫时,楚尧送给他的铃铛,现在到了他身上。他回来,猫儿却不见了。
不过,他会变猫,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事,现在变回人身,也挺玄吧。
郁陶幽幽叹了口气,握紧了铃铛,放入了衣襟内。
“嘟嘟嘟——”
殿门传来敲门声,郁陶缓缓起身,走入院中,良图却快他一步,开了门。
许太医站在门外,身后跟了两药童,药童手上捧着两个匣子,古朴简洁。
郁陶:“许太医请进。”
“微臣只是带人来送些东西,不久留,便不进了。”许太医道,“这是百年人参,还有配好的药方,你且拿着。”
“用法用量皆写在药方上,放在了匣子内,劳烦五皇子看一眼。”许太医急急说罢,便要告辞,似有人在追他一般。
郁陶:“谢谢。”
许太医道:“微臣可担不得这谢字,这话五皇子还是留到面见陛下时说罢,若不是陛下准许,这些药材,微臣可取不出来。”
“……好,本殿下会亲自与陛下道谢。”
许太医抚了抚胡须,告辞离开,脚步急切,不多时就消失在转角处。
药童问道:“师父,您为什么走这么快呀,我都要跟不上了。”
许太医:“……有人等着找师父麻烦,你们且随师父出宫一趟,见见你们师娘,师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我们最喜欢师娘了!”
药童嬉笑着,小跑跟上许太医。
看不到身影,郁陶收回目光,往殿内走去。他虽不觉着太热,但在太阳下晒着,阳光刺眼,也不甚好受。
良图关上门,门还未完全闭合,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传来。
“且慢且慢!”
刘方浩浩荡荡带了许多人过来,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后边跟着的人,似乎像是工部的人,手里还拿着些许工具。
良图手一顿,又开了门。
刘方进来,甩了甩佛尘,擦了擦汗,唤了声五皇子,躬身行了个礼,“奴才恭贺五皇子身体大康。”
“刘公公不必多礼。”
看着他身后的人,郁陶问道:“刘公公,你带这么多人,是……”
“您看奴才这记性,”刘方说着,回头呵斥身后跟来的人,“快些收拾收拾,这边花坛里该栽花栽花,该弄假山流水的便布置假山流水,外头的宫墙也修葺一遍,宫门吱呀作响,你们仔细修理。”
他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应了声,忙活开来。
刘方这才看向郁陶,道:“这是陛下吩咐,扫洒含凉殿,让您住的舒适些。”
“之前扫洒含凉殿的那批人阳奉阴违,未做好事,陛下也已经处理,还望五皇子不要介怀。”
郁陶扬起嘴角,“本殿下不会放在心上,倒是陛下有心了,本殿下应当当面道谢才是。”
郁陶才沐浴更衣不久,鸦黑的发丝如瀑般垂在身后,微风拂过,发丝微扬,他嘴角挂着笑,眉眼飞扬,带着少年人的活力,眉间带着丝虚弱,更为他添了分不同的韵味。
刘方不由感慨,大凉五皇子,容貌可谓一绝。单凭这幅皮囊,也招人喜爱。
郁陶道:“本殿下想见一见楚……陛下,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成!!!这是今天的更新!!
日六了!太牛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