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炀不敢乱动,连气都憋得紧紧的,好像现在才意识到了危机。
靳辞眼眸波动,瞥过谢炀显露到面上的害怕,锢着谢炀的手稍卸了些力。趁着谢炀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他后退半步,扯过谢炀的肩膀将人拽到自己身前。
靳辞手指蜷缩到了棉质的睡衣长袖里,隔着衣服布料,推着谢炀往前走。
走到房门口,靳辞才终是从袖口里露出了手。
他眸子里掩藏着一些□□,宽厚却又带着少年青涩的真真切切手掌覆上了谢炀的后背,他轻轻一推,就将人推到了门外。
谢炀站在和靳辞一门相隔的走廊,他缓缓转过身来。
不解疑惑带着一点害怕的眼神忽地清明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微微张开,发出了一个颤音,“靳……”
不待谢炀喊完名字,靳辞眼神淡淡地扫过谢炀嘴张开的那个嘴型,直接把门摔上了。
走廊里砰地一声响,砸响了两个人的心。
谢炀气得情绪不稳,紧凑着一个呼吸,张嘴就骂,“我操.你大爷!”
门内在谢炀无缘无故一声骂后,深深掩藏过不适的低沉声音传了出来。
“回去待好,再敢翻窗,”靳辞停顿了一瞬,接着声音缓慢地流出,似是漫不经心,也没上心,“我就把你办了。”
谢炀一听这个更气了,他抬脚,解气一般猛踹了一下门,“你敢吗你!吓唬人的话张嘴就来,你要敢弄我你刚才怎么不弄。”
“你就是想把我赶出来!”谢炀啧了一声,恨自己刚刚怎么没反应过来,就他了解的靳辞,压根干不出这事来,“操,你特么怎么不把你吓唬我的脑子用到怎么好好度过易感期上!”
谢炀又踹了一下门,“出来!”
靳辞手指里不知何时拿到了抑制剂,他拿在手上看几眼,是Alpha的专用抑制剂。
但是,谢家李女士是Omega,谢炀也是。
“你哪拿的抑制剂?”靳辞没理会谢炀之前嚷嚷半天的话,转而问了其他。
“我妈房间,”谢炀不耐烦的轻啧一声,“你别转移话题,给我把门打开!”
靳辞淡淡地扫过抑制剂,没回应谢炀的话,转身进了卫生间捧了水淋过后颈的血色脏污,清洗了一遍。
要出去了的时候他忽地停下,侧着身子看了一眼后颈的情况。
渗着血色的红晕,和没轻没重的划痕。
比起以前的情况好像要好了许多,但靳辞却一点都不开心。
他眼前浮过谢炀咬着沾了他血的手指,随即在眼神触目到后颈这些伤痕,满脸都纠在一起的心疼。
“靳辞,你再在里面装死我就撬门了!”门外谢炀久久得不到靳辞的回应,踹门的动静越发的大了。
靳辞回首淡淡地瞥过一眼镜中冷漠没情绪的自己,缓步走到门边。
他抬手在里面敲了两声门,示意谢炀他在门口。
谢炀也不踹门了,只是又说,“开门。”
靳辞捏着手里的抑制剂没说话,他半边身子靠着门上,后颈处这会儿渗了清水,混杂着血丝伤口,如同数万根火柴轻烫的噬痒。
靳辞并没有比之前好到哪里去。
唯一能让他在这种难捱的感受里嗅到的一丝平静,大概就是谢炀遗留在房间里若有若无,几乎不可闻的白幼樱味道的信息素。
樱花的味道实在太淡,淡到用了抑制剂就能完全忽视。
让谢炀安安全全的隐藏起自己的第二性征。
“刚刚和你说过的没听明白?”靳辞声音带着些疲倦,垂眸轻阖着眼,手指捏着抑制剂迟迟没有动作。
一提刚刚谢炀就急,“你骗我还好意思问我听没听明白?”
靳辞眼睑微抬,看着门上的纹路,他声音很小像在隐藏些什么,“没骗你。”
说着他又轻叹了口气,声音又恢复先前没有情绪的冷漠,“你是Omega,你进我房间,你觉得很合适?”
“之前我没进过?”谢炀眉头皱着,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烦躁和担忧。
他一闭眼,一看到这扇关上的门,就能想到靳辞后颈处骇人的伤痕。
他没见过有人在易感期,能将自己弄得这般模样的。
靳辞就像个异类,像个怪物。
“你开不开门?”谢炀手指在门把上扣动,琢磨着怎么把这玩意儿卸了。
靳辞身子从门上起来,拽了椅子到门口堵着,扔了一沓书到椅子上,增加了重量,“不开。”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在靳辞收拾地面上的杂物时,又忽地响了起来。
门把被搞得哐啷作响,时不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靳辞拧眉,似乎是真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