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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季迟一直在关注贺长生那边的动静,当贺长生和于曼宁被人推推搡搡从于家赶出来不久,他就知道了事情的过程。
于曼宁的老父亲指着贺长生的鼻子骂了他十几分钟,被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气的七窍生烟的于老头举起拐杖就把这两人打出去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陆季迟一笑而过,暂时把这两人丢到脑后,专注教导起陆文涓。
陆文涓起初对离婚这件事还是有些在意的,在陆季迟不断给她“洗脑”之后渐渐把重心放在了读书上。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一两个月。
这一天,陆季迟接到了一封来自北平商会的邀请函,邀请北平大大小小的商人赴约。
陆季迟拿着邀请函,眸色沉沉,很快起身进了书房。
书房里面,陆文涓捧着一本书坐在书桌前,听见动静抬头。
“大哥。”
“嗯。”陆季迟在旁边坐下,问她:“最近学习的怎么样?”
“很有趣。”提到学习,陆文涓眼前一亮,
“你喜欢它们?”
“是,这些书很有意思,里面提到的地方看上去很美,真想亲眼看一看。”陆文涓感慨道。
她在看的是陆季迟带回来的游记,里面描写的大多是华夏各地的风光,对陆文涓这个从小到大都在北平打转的小女孩来说足够吸引人。
“会有机会的。”陆季迟停顿了一下,想到如今的局势,语气低沉:“……等以后世道太平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抛开脑子里纷杂的思绪,陆季迟想起自己的目的,问:“三天后在东平饭店有一场商界宴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陆文涓有些惊讶,对此确实感到心动,便道:“大哥,这是什么宴会?”
“一场赈灾为主题的宴会。”
陕南的旱情越发严重,最终发展成了饥荒,消息传至全国各地,由北平商会牵头,这场宴会主要目的是为了商量援助陕南。
思及此处,陆季迟心情沉重,脸色也不由得变得严肃。
“这样的宴会,我也可以去吗?”陆文涓迟疑了。
“当然可以,只要是想为赈灾出一份力的都有资格去,那么你想去吗?”
“大哥,我想去。”
“好,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这场宴会是为了赈灾举办的,主题比较严肃,陆季迟就没给陆文涓准备华服饰品,任由她按着自己的意愿穿了一身颜色素净的褂子长裙。
到了宴会当天,陆季迟和陆文涓就坐着汽车到了东平饭店。
门口停着的汽车不少,给门童看过邀请函,对方便引导着两人进去。
陆文涓挽着大哥的胳膊,有些紧张。进了大厅,喧闹的交谈声冲入耳中。里面的人或是一身长衫的老人家,或是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还有零星几个穿着旗袍的时髦女性。
陆文涓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身上素淡的天青色裙子。
“陆家贤侄。”
一对中年男女手挽着手,喊了陆季迟一声走过来。男人和陆老爷差不多年纪,是北平商会的会长,姓张。他挽着的女性一身长裙,雍容大方,眼角依稀能看见几条皱纹。
陆季迟露出笑容:“张会长。”
“出国一趟回来变了不少,你能回到北平我实在欣慰。”最近这些年,去了外国的留学生不少都留在国外了,张会长自认没有立场指责他们,但对此觉得痛心。
“国家危难之时,我等华夏儿女,当为之共同努力。我虽然人微言轻,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也想留在这块土地上看着她强大起来。”
这是陆季迟的心里话,也是原身从国外回来的主要目的。如果原剧情中原身没有死在大海上想必也会想为这个国家出一份力。
“好!”张会长赞叹,“年轻人有志气,人生在世能做的事可大可小,只要是为了咱们华夏,就不在多少,都是好样的。”
“张会长谬赞了……这位想必就是夫人?”
张会长哈哈一笑:“贤侄好眼力。”
他身旁的女性伸出手来,温柔一笑:“你好,我姓刘,北平昌文杂志社的主编。”
陆季迟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刘主编,久仰大名。”
果然,这位女士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