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钻进车里,坐在希利亚德身边。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看到维克多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在她的印象中,维克多对希利亚德忠心不二,那冷意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梵妮不明白,维克多眼中的冷意是缘何而来。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坐在希利亚德身边?
这么想着,梵妮不动声色地往希利亚德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她以为自己的动作悄无声息,下一秒梵妮侧目去看希利亚德,只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蔚蓝的眼睛平静无波,“你在躲我。”
“没有。”梵妮觉得这事情不能算作躲,奈何心里有鬼,回答得底气不足,“我看您刚刚在休息,我怕影响您。”
“你不必时时对我用敬称,”希利亚德的话题转换的十分快,甚至与自己的上一个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私下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梵妮。”
希利亚德这么说,很直白地表面了他待梵妮的不同。
梵妮表情有些诧异,小声问,“这恐怕不太好吧,要不我还是叫您阁下?”
“我以为,你会待我如友。”希利亚德垂眸看着梵妮,声音淡然,“是我多虑了。”
听到希利亚德这么说,梵妮心里第一时间涌起的却并非恐惧,而是想要尽快反驳,“不不不,是我畏首畏尾。”
黑暗中,希利亚德唇边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类似于“阴谋得逞”的自得笑意,语气却分毫未变,“公事公办,私下这么称呼,才能显示出朋友之间的友谊。”
梵妮点点头,垂首琢磨希利亚德的话,然而却发现好像的确没什么可反驳的,于是她也就释然了。
既然大佬这么说了,她就死死抱着大佬的金大腿呗。不抱白不抱,穿越一次,总得让她体验体验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觉。
感受到梵妮的变化,希利亚德的目的也已经达成。眸色微暗,往昔总是平静如古潭般的眼眸汇聚着势在必得的偏执。
前面驾驶位上开车的维克多却忽然脸色乍变,手中方向盘一打,蛮横地拐过一个大弯驶向主干道。
梵妮猝不及防,身子顺势一倒,好巧不巧地扑进了希利亚德怀里。鼻尖撞在他胸前坚硬的铁十字勋章上,疼得她当即倒吸一口凉气,眼眶红透,贮满了泪水。
变故发生的太快,希利亚德下意识抱住了跌进自己怀里的小姑娘。
梵妮很轻,几乎没什么压力。整个人绵软的一团,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闻起来十分诱人。
希利亚德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维克多回头看时,恰好望见后面两个人抱作一团。本来他只打算随意宣泄下自己心中的愤懑,却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地反而给两人成了一桩好事。
维克多:“……”靠!
他低下头,脸色立时就阴冷下来,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抱歉阁下,刚才是我的失误。”
维克多这句话让愣住的希利亚德和梵妮回过神来。希利亚德松开握住梵妮的手,转回头状似无事发生的佛系模样。
而梵妮尴尬地直起身子,一边捋着鬓边因此散落的碎发,一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刚才梵妮突然心血来潮,倒过去的时候暗搓搓地摸了一把希利亚德胸前的肌肉。结果这一摸不得了,她被希利亚德抓个正着,也就有了刚刚希利亚德握着她手的情况。
梵妮红着脸回忆,脑袋里满满都是例如希利亚德身上的味道好像是薄荷味,他的肌肉真好摸以及近距离看本人更帅此类荒唐的想法。却独独没有做错事的惊恐。
而另一边,希利亚德也在为自己刚才唐突的行为有些懊恼。
刚才梵妮摸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是阻止小姑娘逾矩大胆的行动。然而行动比大脑更快一步,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握住了梵妮细白的手腕。
希望她不会因此疏远自己。
希利亚德如是想,然而眼前浮现的却是梵妮细白的手腕——真是过分的细嫩了,应该多吃一些,胖一点才好。
在黑暗之中,梵妮和维克多看不到的地方,人民心目中高冷禁欲,见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模样的希利亚德,红了脸。
绯红一直从脸颊蔓延至耳后,要是谁见了希利亚德这幅纯情的模样,想必只会感叹自己三生有幸,望见了世界第九大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