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欣是凌晨六点被?小?助理蹑手?蹑脚的叫起来的,与?此同时,翟澜那边的实习生也来唤她起床了。
这两人都低着头,一副没看到房间里“凭空”出现的,另外两个人的模样。
安怡欣自己倒是没这个顾及,她踏着一个拖鞋就?去给翟澜倒温水去了,甚至在看着刚醒还是有点懵懵懂懂的翟澜,乖乖的把水都咽下去的模样,还笑?着问道:“你今天是还有电影的路演是吗?”
翟澜点了点头,什么都往外说:“嗯,这两天都还有,前段时间为了拍综艺欠的,宣发都投诉了。”
直接把那个来叫她起床的时候纯当哑巴,只用动作和鼻音,就?生怕泄露一点信息的实习生给搞噎住了。
最后实习生还是很遵守职业操守的,小?声对?翟澜强调道:“翟导,行程不?能往外透的。”
翟澜胡乱的点头应着,直接倒在安怡欣的怀里接着睡了,她昨晚确实睡的太少了些。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都是这样忙碌成陀螺,凌晨六点时候两人在微信端发一句:“早安”,第二天的凌晨两点时总有一个人发一句“晚安”,而另个人要再隔个几个小?时才能回复。
倒有她们当年暧昧期时候的感觉了。
就?,两个人都很忙,只能在空余时间发发消息。发的都是天南海北的点滴小?事,什么路边看到了一个卖场的乞丐,想给钱但是没有现金;或者看到了一朵漂亮的云,今天的早餐很好?吃之类的。
而且基本上都是我?发我?的,你发你的,她们从不?回复对?方实质性的消息,同时也不?强求对?方对?她所?发有所?回应,差不?多就?是一个人发了斗地主?的王炸图片过去,另个人也不?夸你玩的厉害,只顾着自己丢了一套麻将的清一色牌的照片的感觉。
完全就?不?搭着,却也让彼时的她们很是满足。
直到安怡欣折腾完所?有插队来的节目录制和一系列的采访,准备回到图长安那边全心准备电影的时候,她包里的手?机响了。
手?机震动,大叫,把其实已经累到有些发懵的安怡欣吓了一跳。
她窝在保姆车的椅子上,伸手?摸到手?机一点开,上面的备注显示的是:“不?是朋友”。
是翟澜的电话。
安怡欣突然感觉心脏被?蛰了一下,本就?不?清醒的大脑一下子更是迷糊,直到在前面开着车的小?助理联系咳了好?几声后,她才勉强的回了点声,连忙按吓了那个接听的按钮。
“喂。”
翟澜的声音通过耳机清晰的传了过来,应该是在人多的地方,所?有压着声线,反而显出了平日?里少见的性感。
安怡欣安静的听着这一声喂,半响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怡欣……?”翟澜应该没想到自己打来电话,会?是面对?这般的待遇,有些急了,语气反倒更是小?心。
安怡欣听的心疼,连忙清了清嗓子,想把场面控制住:“在,我?在呢。”
听到她的声音后,翟澜“嗯”了一声,不?知怎么的也陷入了沉默。
她们就?这样彼此的听着对?方的呼吸,沉默了很久,车子平稳的运行着,发出马达的声响,反倒把她们衬托的太过安静,呼吸声太大些。
有一刻安怡欣受不?得?这寂寞,突然开口想说话,只听见手?机的另一边的翟澜也突然开口道:“你这……”
两个人同时开口,便就?立刻同时收住了。
又只剩下了车子行驶的声音和呼吸声。
良久,安怡欣没忍住笑?出了声,翟澜也笑?了起来,语气突然变的轻快了起来:“我?刚刚好?不?容易敢开口说话,哪里知道你也开口了,吓到我?一下子把自己刚刚想说什么,都忘了。”
那压抑的氛围在这笑?声中直接消失了,安怡欣靠着玻璃,望着玻璃中自己的脸,轻轻迎着:“我?刚刚其实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只是就?很想和你说话罢了。”
她们已经太久没有打过对?方的电话了,更何?况是这种带着些疲惫后温馨的来电,带着一股熟悉且陌生的味道。熟悉是因?为很早之前她们经常这么做,要煲电话粥,要问道每一个细节,陌生,大概是因?为时间和中间相隔的这段时光吧。
“我?不?给你打电话,你都不?知道给我?打的。”翟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蛮横的将自己的想法委委屈屈的说了出来。
安怡欣看着玻璃窗上反射出自己那双柔的不?行的眼睛,心里也软的不?行:“对?不?起,我?的错。”
她们两个就?这样随口搭着毫无营养的话,搭了好?几分钟,直到有一下子翟澜那边安静了些,她突然惊呼了一声:“哇!好?漂亮的星星,怡欣,我?现在头顶上是满天的星星!好?想让你也看看。”
安怡欣闻声笑?了笑?,然后灵光一闪的摇下了车窗,高速公路上的狂风带着刺耳的声音一起涌来,喧闹的使人都睁不?开眼睛,但安怡欣在翟澜雀跃的声音中还是固执的抬了头。
此时正是四月中旬,已然快到夏天,天空如洗,浩瀚的星星散落在乌黑的天空中,璀璨明亮,一眼望不?到边。
“我?看到了。”风声太大,安怡欣不?免提高了音量,对?着手?机那边喊道:“我?看到了!翟澜。”
我?看的到的,翟澜,看得?到你眼中这美丽的星空,看的到你喜爱的一切,我?看的到的。
就?像那个手?机上的备注一般。
“不?是朋友”,是恋人,是挚爱,是妻子,是无边浪漫的汇集,是心尖上最软的那一点,我?可为你披荆斩棘,赴汤蹈火,看星星,听着夏日?的风。
“我?想你了。”安怡欣忍不?住的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