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翟澜嗫嚅的发出声响。
安怡欣连忙停下了磨药的手,她的脸旁本能性?的红了起来,她属实是有些急了,而且自?己在?家磨药的次数太少?了,这下子只能依靠自?己,立刻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只得亲了亲翟澜的鼻尖,想?让她别怕,然后自?己连忙死死的握住了石臼,小心翼翼且想?要快速使?药可以有药汁出来。她扣着石臼,从头红到了脖子,羞的心跳撞的好像耳膜都要撞破了,又亲了一下也没忍住涨红了脸的翟澜,确认道:
“那我加大力度了?”
翟澜胡乱的点了点头,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能死死的贴着安怡欣的肌肤,渴/求着温暖和信息素,现在?安怡欣努力磨着药来给她治病。她又怎么会说?出拒绝的话呢。
药臼略有冰凉,刺激安怡欣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她顾不得这些,只想?快些让翟澜病情好转些,但是她所用用的手法当真是粗暴和急切,她平日里真的太过于不干活了,唯一做过的累活就是偶尔在?家时做做饭,真是被翟澜宠的四体不勤了,凿一个的石臼叮当作响,不得要害,最后还是翟澜看不下去了,伸出自?己修长漂亮的手指,把她的手握着,带着她一点点的探索和学习。
安怡欣连忙手忙脚乱的学着,但是就那动手能力,完全是在?帮倒忙。
翟澜能怎么办?她只能一边用难受且颤抖的手握着安怡欣的手,握住她那滚烫且发热的手,一点一点轻揉着草药,还要一边劝慰安怡欣说?着:药臼的手法其实很是简单,重点也不过是那揉和那凿,别怕。
“你累吗。”安怡欣有些不好意思了。
翟澜轻轻瞪了她一眼,自?家媳妇儿自?家宠,只得带着她在?石臼里轻微旋转活动的揉拿着,重点是要揉出药汁,紧接着最好立马凿,将药臼飞速凿下提起,只为了更好的榨出药草的精华,随着手腕的力道,和手指的微动,还有安怡欣的手温,这样的药材才?能呈上品。
但这还不算完,安怡欣在?磨出了一定的精华后,无师自?通的用手伸进了石臼里面,手指顺着石壁轻轻地刮蹭着,总能激起一阵颤抖。
而一直带着她进行的翟澜,在?她的动作日趋熟练之后本是想?收回手的,功成身退的。毕竟她身子确实不适,安怡欣学习的也太过了,但当安怡欣忍不住的往后退的时候,却不想?安怡欣此人蛮狠无礼,且太喜欢和翟澜的肌肤触碰了,直接按着翟澜不让她离开?,甚至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死死的拽住了她,撒娇道:“教教我嘛,老师,都是要用到你身上的东西?。”
惹的本就不舒服翟澜眼泪更是忍不住了,却只能轻声的抱怨她:
“别……轻些,祖宗。”
“对,那里儿……都怪你。”
“对,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安怡欣任由?她骂着,和她咬着耳朵,像是说?着悄悄话一般,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减,重轻重的用着力度,更是有规律和律动,她是个好学生,为了老师的病打起了十?二分?的努力,却也会忍不住自?责。
可不是全都怪她,若不是她不小心,且不曾注意翟澜的身体,哪里会闹出这么多的事,她低头用头发蹭了蹭翟澜,想?要无声的道歉着。
手上的药材此刻确是研磨却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药材耗的七七八八,但是药汁依旧不够,使?得她直接上手,摸上了石臼中?间?那个被药臼磨出的凹陷处,一点一点往外揉着。
看着刚刚未曾出现的药汁一点点的沾在?了她的手上,这次哪怕没有了翟澜的引导,她也明白要一点点的望里面探,一点点刮蹭着内壁,却因为心烦意乱而根本刮不到重点,急的一旁想?要药汁续命的翟澜想?要自?己动起来,哪里还管安怡欣。
最后索性?是直接和安怡欣上下对调了方向,噙着泪,居高临下的望着愚笨的徒弟,握着药臼给她做着最直观的示范。
她带着一股匠人精神,一丝不苟的做着,展示的是普通民众对于中?医浅薄但是尊重的认识。
越到后面,因为药汁起了作用,翟澜没有那么难受了,有了余力去感受抱着她的安怡欣了,她能看见安怡欣羞的脸能滴红水。但是安怡欣完全不曾拒绝,安怡欣只是宛如找到依靠的婴儿,只要咬着母亲的ru头,允吸着汁水,便能获得安静和睡眠。
像一幅圣洁的圣母图。
药水带着药水的檀香,一点点在?空气里挥洒,安怡欣小心翼翼的把药汁捂热后,这才?敢给翟澜摸上,她顺着翟澜裸露的肌肤一点一点的涂着药,一丝不苟,认认真真,真知灼见。
这种?药有着镇定的左右,在?医学百科中?的解释更是纷乱,只是总是会使?得肌肤变的滚烫,而且使?受药者,觉得浑身酥麻,毫无力气等等坏作用。
所以市面上极难买到,就怕不法分?子拿去干怪事。
而安怡欣一点点摸着翟澜细腻的肌肤涂完后,真实的觉得自?己就是在?干坏事,翟澜的额头出了薄薄的细汗,整个人甚至变得有些无神,一直哭着的泪却还在?无声的流着。
她是那样一如既往的抗拒着药和医院,到最后甚至只想?把帮助她的安怡欣推开?。
“痛,痛……放过我,放过我,怡欣。”
已经到这一步了,安怡欣又怎么可能放过她,只得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吹着气,想?逗她开?心,且努力一丝不苟的按用药说?明书上的流程一点一点的执行着。
纯白花朵的药和玫瑰花瓣的药交织相融,伴着挣扎的病人和努力擦药的安怡欣的汗水,细腻光滑,药效极佳。
弄得一直畏病畏医的翟澜,都完全接受了这味药,虽然到最后翟澜都未曾同意去到医院的这件事,只知道一直亲亲安怡欣的脸颊,眨巴着自?己还在?沾着眼泪的长睫毛,撒着娇。
直至最后,当药全部涂完后,在?满是花香的屋子中?,先头一直哭泣,后来开?始帮忙着,最后撒着娇的翟澜已经沉沉睡去,病情也得到了舒缓。
而累的要死要活的翟澜对着满地的残渣,和刚刚被翟澜抗拒时候踢的很远的石臼,药臼陷入了疲惫后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探了探翟澜的头,确定她退热且舒服了,这才?流露出一个微笑,让小助理从外面递过来了一条新毛巾,沾满了热水,又拧干,重复了好几遍,这才?到了翟澜身边,帮她把身子的每一处都擦干净了。
只留了一盏小夜灯,使?得她可以清楚地看着翟澜沉睡,安稳的笑脸,宛若不老的旧照片,永远年?轻,永远使?得看照片的人心生澎湃。
安怡欣低头亲了亲她的眉间?,至此一夜好梦。
***
其实也不是,她睡到一半还记得赶忙醒来给图长安报了个平安。
然后还给小助理发了信息,问这个屋子有没有租好,小助理回复的很快,立刻说?:“已经解决了。”
后面又和告密了一般,又发了句:“其实这屋子翟导已经买了下来,这县城也就这处房子可以看……翟导一口气买了好几套,说?是先不告诉您,就让您按喜欢再抉择呢……”
“说?是你喜欢哪套,最后你们两?就住那套。”
安怡欣的脸在?微信界面的光下,照的忽明忽暗的,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她逃不出去的。
逃不出翟澜的身边的,只能心甘情愿地深陷其中?。
网中?的蝴蝶看着蜘蛛为她建起的数百个新网,又能逃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