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等事,罗瑜还能安然无事那实是辱她。
惠心平静的取下木架上的狐裘,裹在曲桑桑身上。
“郡主大可放心,永忠侯怕是大限将至呢,敢在皇宫用禁药,真是嫌命不够长”
“他如今身在天牢,想出都出不来呢。”
曲桑桑暗暗思忖,他既人入了天牢那此事是惊动了圣上,若没有圣上允准,以罗瑜手里那道先帝懿旨谁人都奈何不得他。
何况罗瑜的犯的事足让他死千百回了,再不严加惩治圣上的龙威何在。
思及此曲桑桑悬着心算是落了下来,她又道:“那荣王殿下呢?”
惠心挠了挠头,喏喏的道:“荣王殿下一早就不见了,奴婢也不知道。”
“也罢,我再躺会儿吧。”
昨夜的惊悸又岂是一夜能消弭的。
阴冷恶臭的天牢里,冲鼻的血腥味四溢,温若庭掩鼻俯身走进去,在宫人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关押罗瑜的地方。
再见罗瑜时,他身形佝偻衣衫褴褛已没了往日的风采,才不过一夜他被便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罗瑜盘膝坐在渗水的墙角,他听到脚步声,憔悴的抬头望着温若庭:“你很得意吧。”
他落得这步田地,全拜温若庭所赐。
温若庭薄唇勾起细微的弧度,他淡然道:“侯爷落得如此下场分明是您自己咎由自取啊。”
罗瑜自嘲一笑冷声道:“咎由自取?我只道报应不爽,今日我所受的耻辱,来日会加倍倾注在你身上的!”
温若庭剑眉轻蹙,困惑的道:“你就这般笃定?”
罗瑜眼底划过一瞬不耻:“你别以为身为亲王就能为所欲为,你要知道你非皇室血脉。”
回应罗瑜的是阵阵朗笑声。
罗瑜脸拧成一团:“你笑什么?”
“本王笑侯爷愚蠢啊。”温若庭坦言。
罗瑜如鲠在喉,他噎声道:“你骂我愚蠢?”
弯身揪起罗瑜的衣襟,温若庭附在罗瑜耳边说了短短的两句话。
罗瑜瞪大了眼,他脸色怫然乍变,他忍住心头惊愕,怒声呵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是宸妃的孩子!宸妃生的明明是公主!”
绝无可能!当年宸妃怀子上上下下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连太医院的院正都说是公主,怎么可能是皇子,还是眼前这个温若庭!
温若庭退步宛若望着牲畜一般望着罗瑜,他轻笑道:“该说的本王都说了,信不信都由你。”
“不可能!我不信!!”罗瑜崩溃的朝温若庭大喊。
温若庭嗤声不理,走出天牢刺眼的光亮袭来,抬首遮眼他身上寒意未褪,他喃喃道:“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罗瑜能有这么大胆子除了先帝那道懿旨,还有众多势力在他背后推波助澜,他一入狱人人自危,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不得不看。
果不其然,在罗瑜关押三天后众多官员早朝时向宣和帝谏言力保罗瑜,大大小小几个都是盛京极负盛名的达官显宦。
宣和帝勃然动怒,一怒之下他下旨贬去所有为罗瑜谏言的朝臣官职,并将他们一并打入天牢等待发落。
殊不知因为罗瑜的一时邪念牵扯出众多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谏言的朝臣其身后和罗瑜有所牵连,这还只是明面上清查出来的官员,还有许多隐于他们之后的官员藏匿其中,杀鸡儆猴的戏码还在上演。
*
寒风呼啸拂过,檐角的银铃响个不停。
用过早膳宁太妃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凑到曲桑桑唇边,“桑桑,快喝了这碗汤药补身子。”
曲桑桑婉声推拒;“外祖母,我身子好很多了,就不要再灌我这些汤药吧。”
她这两天喝的滋补汤药比她一年喝的都多了,再喝下去她怕是都再难喝下任何汤药了。
汤药萦绕的袅袅氤氲环于鼻尖,曲桑桑伸手轻推一把,娇软的哄道:“外祖母,您就别让我喝了。”
宁太妃哪会依她,她伸手舀起一勺黑漆漆苦涩的药汁往曲桑桑嘴里送去。
“快,多喝些,多喝才能身子好起来。”
药入口中曲桑桑只能吞咽下去,喉头的苦涩让她泛起作呕之意,才喝了两口曲桑桑掩唇撇首尽数将口中的药汁吐出。
宁太妃忙搁下药碗,捻起一颗酸甜的蜜枣给她,“快,吃了蜜枣。”
甜腻腻的滋味压住了苦涩的药味,稍缓之后曲桑桑掩唇摇首:“外祖母,你就别让我喝了,再喝我真不行了。”
“怎么又不乖乖喝药了?”帷帐微漾,一道身影向她走来。
宁太妃苍老浑浊的眼满是笑意,眼角的褶皱都跟起伏她起身道,“那桑桑就交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进展要变快啦!后面都是甜甜甜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