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去爵位???”
惠心与春婵惊得无法言语。
曲桑桑则沉静的道:“去见见祖母吧。”
她担心祖母的安危了,祖母年事已高受不得这些刺激。
留春院一如既往的清净,曲桑桑惶惶不安的在廊下来回踱步。
稍迟些刘妈妈走出来却对曲桑桑道:“郡主,老夫人身子不适,您还是改日再来看她吧。”
“祖母是病了吗?”曲桑桑黛眉蹙起,目光戚哀的道。
刘妈妈轻声劝道:“郡主,这个节骨眼你还是顾着自己吧,您就安心当你的新嫁娘,府里的事毋须操心。”
曲桑桑扬声喝道:“这叫我如何能静下心!”
府里生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瞒着她不让她知道,是明摆着不把她当府里的姑娘吗。
刘妈妈颇为无奈的道:“郡主莫急,等老夫人身子好些了,我会来叫你的,到时老夫人会把事情全部告诉你。”
曲桑桑怅然的盯着紧闭的门扉。
她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何事。
*
揉着眉心曲桑桑乏力的靠坐在案几前,徐妈妈端上提神的温茶,柔声道:“郡主,时辰不早,你身子才好还是快些歇息吧。”
曲桑桑抿了口温热的茶水,她道:“这叫我如何歇息?”
徐妈妈心知她脾性,她叹道:“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愿,郡主要想开。”
曲桑桑咬唇轻道:“徐妈妈,姚姨娘和燕宁她们如何?”
徐妈妈讶然尔后冷声道:“此番曲国公府遭罪,还未有定论呢,她们两母女倒会见风使舵,人早就不在府里了。”
那日宫里前脚差人召曲国公入宫,后脚姚姨娘和曲燕宁就带着攒了多年的金银珠宝逃难去了。
广袖下的玉手狠狠的握成拳,曲桑桑继续道:“那元良哥哥和元初哥哥呢?”
徐妈妈道:“两位少爷不愿和姚姨娘走,还是留在府里,不过二少爷似乎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这几日一直和大少爷关在屋里都不大出来,饭食都是小厮送进去的。”
曲桑桑顺着话再问:“那祖母到底生了什么病,徐妈妈你可知道?”
徐妈妈太息道:“还不是为着姚姨娘还有永忠侯他们的事,可把老夫人气坏了。”
曲桑桑喃喃:“看样子,我是得找她问问了。”
隐蔽的街角一间不起眼的客栈,曲桑桑正襟危坐,静候姗姗来迟的妙人儿。
妙檀头戴帷帽挡住她清丽婉约的容颜,她甫一落座便出声道:郡主,您不是说过会让妙檀得偿所愿吗?怎么会……”
她还想要借此机会成为永忠侯府的姨娘享荣华富贵,可罗瑜进了天牢她朝思暮想的荣华顷刻间烟消云散。
曲桑桑漫不经心的垂眸,捏着缺了一角的茶碗,清冷的道:“当日我要你办的事,你似乎没有替我办妥。”
妙檀身子一凛,喃喃:“妙檀不是故意的,妙檀也是没法子啊,侯爷他……”
那日她的确照曲桑桑的话去办了,但她心机不如罗瑜深沉,很快就被发现端倪被关柴房,足足五天,她受了五天的苦楚。
当她出来时,天却变了她往后的路该何去何从连她都不知道。
“这话你与我说无用武之地,如今罗瑜被囚天牢,他还连累了许多老臣,这样的罪责谁都担待不起。”曲桑桑重重的砸下茶碗。
妙檀吓得一个激灵:“郡主,妙檀知罪。”
是她太怯懦才坏了郡主的事,她要是机敏些怕是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春阑院那个鬼地方她死都不会回去的,可除了春阑院她又无处落脚,她到底该怎么办……
曲桑桑寒着脸薄凉的道:“我不是来与你问罪,只是想问清楚,罗瑜是怎么知道的?”
妙檀怯怯的抬眸,把廖婉的事说了出来。
“廖婉姑娘和侯爷多年前就认识,她常给侯爷出谋划策,郡主及笄礼上的事,就是她想出来的……”
廖婉这个名字曲桑桑再熟悉不过了,她不是太子的良娣吗,居然会和罗瑜勾结在一起。
“你说的廖婉姑娘她如今人在何处?”
“廖婉姑娘行迹难寻,妙檀也只是偶在永忠侯府见她,至于她到底是什么人,只有侯爷知道。”
曲桑桑面带郁色,她隐隐预感廖婉此人不简单。
曲桑桑起身对惠心道:“惠心,把钱给妙檀姑娘吧,咱们回去。”
惠心颔首掏出怀里备好的荷包,不悦的丢给妙檀:“这是郡主赏你的银钱,够你回乡去嫁个好人家了,你好好收着。”
妙檀接过荷包捧在怀里,忙不迭的连连道谢:“妙檀多谢郡主。”
曲桑桑紧绷着身子不言一句。
看样子她今后的路依旧举步维艰。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结婚,共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