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声手腕抖了一?下,杯沿再次溅出了好几滴水。
再过?了一?会,手里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傅羊接了下来,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俞声衣领乱了,眼神也有些许迷茫,只感觉到傅羊把头靠过?来,埋在他颈间蹭了好几下,发丝拂得他皮肤有些痒,忍不住侧头躲了躲。
傅羊把俞声抱得很紧,没让他成功躲开,声音闷闷的,“学长,我有东西要给你。”
俞声“唔”了一?声,但“唔”了半晌也没见傅羊有松开他的意思,不由动手推了推他,眉头微微皱着,“好重。”
傅羊没有听见一?样变本加厉地往俞声身上靠,过?了一?会问:“是我重要还是俞霄重要?”
俞声:“……”
傅羊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神经兮兮的,卷毛都耷拉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俞声,还追问:“到底谁更重要啊?”
俞声不想理他,他就一个人在那里念念叨叨,一?会猜测俞霄更重要一?会又摆事实讲道理说明其实自己更重要只是俞声还没有发现,还不断拿目光瞅着?俞声,像是要说服俞声同意他的观点。
俞声不到片刻就被烦得受不了了,忍不住拿手推傅羊,正好拍在他脸上,脸色很臭,“走开。”
“等一?下,”傅羊抓住俞声拍他脸的手,眼神很无辜,“我真的有东西要给你。”
“再说了,学长也太过分了,”傅羊皱着眉,用被负心渣男伤害的神情看着?俞声,“你就不能哄我一?下嘛?俞霄又不在,你说我更重要他也听不见。”
傅羊又再次露出了那种湿漉漉的眼神,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好像俞声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俞声神情松动了一?点,只是仍旧紧抿着唇没有开口。
“算了,”傅羊好像自己想开了,重新高高兴兴地扑过?来抱着俞声,小声安慰自己,“反正将来只有我才是和你在一个户口本上的人,这么看来还是我更重要。”
俞声:“……”
“走,”傅羊帮俞声理了理乱掉的衣领,拉着?他的手道,“我带你去看看你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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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傅羊率先推开了画室的门,隔着?门缝,俞声能看见里面错落摆放的各种画框和画架。
傅羊卡在门口转过?身来,对俞声说:“味道有一?点大。”
俞声点头,没有戴傅羊递过?来的口罩。
这是俞声第一?次正经地进傅羊的画室,上次还是租房时隔着?门缝匆匆看了一?眼,平时来说连二楼他都很少上,俞声潜意识里默认楼上是属于傅羊的私人领地,因此很少踏足。
画室的空间很大,只是因为胡乱摆放的东西多且杂,难免稍显拥挤,又大概是因为颜料未干的缘故,空气中的味道有些许刺鼻。
但俞声的注意力都被画室正中央靠近落地窗的一?副背对着他们的油画吸引过?去了,潜意识告诉他,那就是傅羊要给他的东西。
身侧被碰了一?下,是傅羊走过来牵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我带你去看。”
俞声的注意力重新被拉回来,顺着傅羊往前走,手心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一?点汗,不知道是傅羊紧张还是他在紧张。
“到了。”
那是一副有近八十厘米高的油画,正对着?落地窗,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晾干,散发出浓重的、属于油画颜料的气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太亮的缘故,俞声迟来地感到些许晕眩。
那副油画的色彩浓重,个人风格强烈到难以忽视,只是真正落到画中人身上时却又意外地温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