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说的。”俞声又补充。
俞声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几乎没有什么波动,好像妈妈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个很陌生的名次,忘了也没关系。
傅羊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把相册合上了,放到桌上,靠过去抱住了俞声。
“没关系,”傅羊说,“等见了我妈,你也要叫妈妈的。”
“……”俞声缓慢眨了一下眼,手往上搭到了傅羊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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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羊晚饭当然是在俞家吃的。
晚饭前半个小时俞霄父母终于回来了,傅羊哄长辈很?有一手,等到一顿饭吃完,舅舅舅妈已经喊上了。
俞声听得耳热,傅羊倒是喊得?面不改色。
俞声今天不怎么饿,吃了一碗炒饭就停下了,筷子刚放,眼睫忽然很轻地抖了一下。
傅羊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捏了一下他搁在膝上的那只手的手心。
俞声想躲,但?还没动就被按住了,一只手被严严实实地捏了个遍,连手指缝都没放过。
“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对面的俞宏盛瞥见俞声微红的脸色时还很?有些担心地皱起眉,“屋子里太热了?”
“唔,”俞声抽回手,慢吞吞道,“有一点。”
一旁的罪魁祸首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一脸的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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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九点,屋外下起了濛濛细雨,俞声舅舅便顺势提起在家里留宿一晚,明天再回去。
俞霄无语地看了一眼窗外,心说这雨小得?连地面都没法打湿吧。
倒是俞宏盛像是知道俞霄的心思,立即便警告性地往他这里瞥来一眼。
俞霄:“……”
俞霄脑子里再次想到俞声下午那一番衣衫不整的模样,这晚上要是留下来指不定要被傅羊干什么龌龊事,只得顶着俞宏盛的目光艰难唱反调道:“这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多不方便啊。”
说到睡衣,傅羊下意识便往俞声那边瞥了一眼。
俞声垂着眼皮似无所觉,倒是俞霄在一旁都惊了。
要不要脸啊你还想穿我哥的睡衣?
最?后还是俞宏盛直接拍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和人小傅身材差不多,借他一套睡衣怎么了?”
俞霄反抗无效,最?后不情?不愿地拿了套还没拆封的睡衣给了傅羊。
俞霄一路走一路想,越想越心急,他哥那人要真和傅羊睡了一张床,那还不是姓傅的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俞霄进俞声房间的时候他正在里面洗澡,傅羊一个人在铺床。
俞霄把睡衣扔给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我想了想,你还是睡我房间吧,我哥房间床小,睡不下。”
这明显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他俩的床当?初就是一起买的,尺寸一模一样,哪来的一个大一个小。
傅羊铺床的动作停了,转过头来看着他。
“不好吧,”傅羊一脸为难地婉拒,“我睡你房间的话?,学长会不高兴的。”
俞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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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声洗完澡出来时傅羊已经把床铺好了,两床大被子,一人一床。
俞声的床是他上高中后俞宏盛重新买的,虽然俞声只有假期来这里住得多,也怕他身条抽高之后先前的小床睡不惯,买的一米八乘以两米的大床,睡两个大男人绰绰有余,一点也不挤。
俞声出来了,换傅羊进去洗,等到傅羊洗完出来,俞声已经坐在床角看书了。
他连坐也坐得?端端正正,脊背绷直,他鼻梁上难得架了副平光眼镜,顺带显得整个人的气场都柔软了不少。
傅羊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湿着,便侧身找了个吹风筒来给俞声吹头发。
俞声的头发和傅羊不同,发丝细软,被水打湿之后凉丝丝的,傅羊很?有耐心地连发根也一齐吹干了,这才收起吹风筒上了床。
身边的床陷下一小块,俞声忍不住侧头看了傅羊一眼,沉默一瞬后,将书合起搁到桌上,然后关灯躺下。
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占据两边,俞声闭着眼,慢慢感到睡意袭来。
过了片刻,身旁的床铺忽然动了一下。
俞声已经睡得有些许迷糊了,只能感觉被子被掀开了一条小缝,一只手从那边伸了过来,窸窸窣窣的。
俞声有些许不耐烦地皱着眉,然后放在身侧的手就被抓住了,抓得?很?紧,俞声挣不动,干脆就不挣了,迷迷糊糊间终于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傅羊妈妈:我是你哄媳妇的工具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