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后抿了抿唇,脸色虽然镇定,耳根全红了。
傅城点点头,还想再多说一句什么,傅羊在旁边适时地伸手过来按住了他的肩,力道很?重,眼睛看着他,“哥,喝茶。”
傅城闻言挑了一下?眉,而他的好弟弟这时已经直接将?茶杯递到了他手里,“年纪大了,少说话,多喝茶,对身体有好处的。”
傅城:“……”
俞声睡得早,傅羊没舍得让他在客厅坐太久,九点不到就把人赶上楼去洗澡了。
傅羊的房间在俞声隔壁,从俞声房间推门出来时,傅羊一抬头就看见傅城正站在二楼的围栏处,听见开门声,傅城回头看了他一眼。
傅羊动作顿了顿。
两人去了二?楼一侧的大阳台,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人清醒。
“小俞就是你先?前说的有心理障碍的那个朋友?”傅城率先?开口。
虽然这是事实,但傅城这种评价病人一样的口吻还是让傅羊皱了一下?眉,“他不是你的病人,别用这种口气说他。”
傅城闻言动作一顿,回头,“你不愿意让我插手这事,我也懒得管,普通的人格分裂确实没什么,适应得好的甚至可以成功融入人群,一辈子?也不会被发现,但小俞不一样,另一个他甚至完全没有自保能力。”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你想没想过,要是某一天,另一个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遇到危险,你能不能赶得过去救他?”
傅羊因为他哥假设的这种可能性有些烦躁地皱了一下?眉,大概是他脸色实在太差,傅城声音难得轻缓下?来,拍了拍他的肩:“你们现在在大学,当然可以天天呆在一起,等进?了社会,还能这样吗?你自己好好想想。”
傅城说完这句话便回身推开阳台的门,侧身出去了。
傅羊在阳台站着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也终于进去了。
-
在阳台耽搁太久,等傅羊回了房间洗完澡已经将近十点半了。
他拿出手机滑了两下,给俞声发了条信息。
——你睡了吗?
俞声的信息过了一会才回过来。
——没有。
他感觉被冷风吹过的脑子?现在有点不正常,又抬手打了几个字。
——我房间门没关。
——你现在过来找我。
他都能想到俞声看到这两条信息时候的样子,傅羊牙有点痒,没耐心等了,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傅羊自己都感觉自己听完傅城那番话后脑子?有点不正常,他甚至特别冷静地想,如果俞声不过来,他就过去,如果俞声不肯给他开门,他就直接把门撬了。
不过等到电话接起,俞声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的时候,傅羊又心软了,高热的大脑仿佛这才渐渐冷静下?来,俞声本来也没义务陪他发疯。
傅羊闭了一下?眼,自己缓了缓情绪,慢慢道:“我不……”
“你开一下?门。”俞声道。
傅羊愣了一下?。
他没动,房门自己从外面被推开了,他房门没锁,俞声自己打开的。
傅羊还愣着,俞声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侧身把门关上了。
“你……”傅羊有些语塞,几乎一步也挪不动,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俞声,“怎么过来了?”
俞声闻言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傅羊很?慢地舔了一下?牙,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地出声问了一句,“我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啊?”
甚至因为紧张,他还用玩笑?似的口吻补了一句:“你就不怕我逼你做一些你不愿意的事啊?”
“你不会那样,”俞声道。
他脸上表情少,声音也很?淡,看着傅羊,没什么情绪地道:“我不愿意的事,你不会做的。”
因为这句话,傅羊怔了一下?。
他看着俞声。
俞声还是那样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好像不知道自己刚刚才说了多么不得了的情话。
傅羊舔了舔有些许干涩的唇,正想——
“等等,”傅羊忽然往他那里走了两步,皱着眉问,“你穿的什么?”
俞声抬脸看着他,“睡衣啊。”
傅羊眉头皱得更紧了,问他:“谁给你的?”
俞声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诚实地答:“阿姨。”
“……”傅羊额头突突跳了两下,又抬手翻了两下俞声的衣领,确认,“这是我高三时候的睡衣。”
偏偏俞声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还问他:“不能穿吗?”
“……”傅羊感觉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已经濒临崩坏了。
下?午刚跟自己泡过同一个池子?的人,这会儿就这么穿着自己的旧睡衣,站在自己房间的床铺前,一脸的若无所觉,傅羊这会儿甚至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单纯的反应迟钝。
“你……”傅羊的声音沾着点哑,像是忍着什么。
他抬手指了指俞声,偏着头,很?诚恳地请教他:“你、穿着我的睡衣,站在我的房间里,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俞声摇头。
傅羊没为难他,又换了个问题,“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
俞声还是摇头。
“我,”傅羊抬手指了指自己,很?平静地道,“现在想扒掉你的衣服,而且到明天都不给你穿上。”
作者有话要说:傅羊:和罗瑞混久了,渐渐忘了做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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