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的小巷,低沉的声音简单而有力。
唐宁夕愣了愣。她在什么地方听过,为何这么熟悉?
“哦,那这衣服多少钱?”唐宁夕见他不呆不傻也不哑巴,不耐烦的心情又马上收了起来。
“不知。”
“你也不知道?好吧。我看你这一身白的,一定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这料子那么好,我想应该挺贵的吧。”唐宁夕只希望态度好些,或许可以赔得少点。再或许人家心情好了,还可以像她刚才那样慷慨败家地不用她赔。
“不用赔。”
“那怎么好意思。”唐宁夕眼睛一亮,又立刻收敛了一下,“要不这冰糖葫芦……呃,刚才好像弄脏了。我再去买一串。”
“不用了。”
手中的糖葫芦就在她没防备的时候被轻轻抽走了。
唐宁夕又愣了:不用的意思难道不是不吃吗?
白衣男子就这么面无表情地拿过那糖葫芦,咬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地吃着。
呃,那个不单单碰脏了,而且她似乎还咬过第一颗。唐宁夕心想:这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你一个人?”唐宁夕想要离开,却不知要怎么开头。而且她越看对方越觉得熟悉,难道他们曾经在哪里见过面?
男子吃完了一颗,却没有再吃下去。他又和刚才一样看着唐宁夕,却没有说话。
不回应就是不想回答咯?唐宁夕又问道:“说起来你干嘛跟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段……胥。”白衣男子很快地说了姓氏,名字却最后才说出来,和他刚才一直十分干脆的回答形成了反差。
“段?你该不会也是永州段家的人吧?”唐宁夕暗想:这个世界也太小了。“虚?哪个虚?”
她原本以为他这般孤僻的性子,说十句都不应一句。这个问题应该也不会回答的。谁知道对方却从袖中取出了一条雪白丝帕,一下就打开了唐宁夕的记忆。
“这个。”他指了指那上面丝线绣着的“胥”字。
“这块手帕……那天骑马的人是你!”
“你见过?”白衣男子却丝毫没有印象在哪里见过唐宁夕。
“就是那天,你在永州城附近骑马,从我身边很快就过去了。还掉了一块手帕,就像这块。”说起来她还捡了。一开始放在怀里。那天被东城席玉追杀,也不知道掉落在哪里了。一定已经弄脏了。唐宁夕想了想,还是把后面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嗯。”白衣男子似乎没有兴趣知道那块手帕的下落,只抖了抖手上的这条手帕,直接拿来擦了擦手,最后垫着冰糖葫芦。
唐宁夕看着那白色的丝帕沾着粘稠的糖浆,不由得一阵心疼。
“不过我记得这上面的是兰花,不是梅枝。”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
“哦,我知道了。这些都是别人送的。”唐宁夕刚想明白了就脱口而出。说完了才反应过来,看白衣男子脸色如何。
还好依旧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