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鹦堕胎之后,李佳莞偷偷到医院探望她一面,匆匆一面。病床上的女孩奄奄一息,VIP室也住不上,与各色人挤在一起,真是凄惨至极。
提起那个未出世,先离世的孩子,陈宗月有?一刻走神,那天晚上,她的半张脸蛋隐藏在走廊拐角的阴影中,一双剔透分明的眼,眨一下还带着额前几丝碎发,目不转睛,直到他们听见李佳莞离开书房。
“你说过的,如果我不愿意……”黄鹦拉起他,去摸自己平平的肚子,悄悄说,“她就不用出生?”
“我这么年轻,想怀孕不是好简单的,以后还有?时间……可是李佳莞现在这么恨我,什么都做得?出,万一过几天她就变卦了呢。”
黄鹦像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诡异精灵,很会催眠他,“让我帮你一次,好不好?”
陈宗月将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香港的监狱适合养老,到时我一定叫人关照您。”
周陈驹眉头大皱,仅仅片刻,就瞪向李佳莞,“你告诉他什么了!”
李佳莞哭得满面是泪,只懂摇头不敢开口,全怪自己错信人,要害死阿爷了。
陈宗月微笑道,“不必着急,我们就坐着等吧。”
周老眯着眼睛,眼神锋利地要刺上他似的,“等什么?”
等门铃。
街头闹事的阿辉一伙人如愿进警/署,一改往日嚣张沾血战靴翘桌面‘律师不来我有?权沉默’的作风,大吵大嚷,好懂行的要RATU、ICAC介入调查,声称他有?警察和?社团头目勾结的一系列证据。
刚刚打?进周家的电话,就是一封预告。
紧接着,门铃一响,周家佣人开门即愣住,数不清多少辆警车,车灯照亮了整座花园,阵仗大得吓人。
连续剧里演到了警察带人冲进屋内,头顶灯泡亮着苍白的光,照在刷着绿漆的墙上。黄鹦喜欢把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
正用新买的一只陶瓷杯喝着热牛奶,忽然响起几下敲击窗户的声音,她一怔,谨慎地探出头,遮住窗户的布帘透出人的影子。
黄鹦放下杯子,小心翼翼地过去撩起帘子一角,轻轻‘咦’了声。
她只是有些奇怪,但没表现出防备,到旁边开了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门外,走道飞着虫蚁的灯下,陈若宁穿着连帽的运动衫,露出清秀俊朗的笑容,“我问了下辉哥,他只说你在这里的屋邨,不过你好出名的,稍微打听一下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