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她依稀记得似乎并不是很朴素。
沈俏还未回神儿,手中的油灯蓦地被双晶接过,一时间手中空落落的。
“姑娘,让奴婢拿着吧!”双晶说。
一片昏暗中,油灯中的火苗随风飘摇,明明灭灭。
她朝着双晶点了点头。
又走了一段小径后,沈俏便瞧见了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
秦敷见到沈俏过来,笑容堆面,连忙拉起她的手,“表妹,若不是今日表姐实在想给你引荐一人,就不会如此频繁的唤你过来了。”
转而,她的脸上有了愧疚的神色,说:“实在是打扰到表妹你了,不会怪我吧!”
“自然不会。”沈俏没有在意她所说了什么,只是朝着她身旁看去,唇角一弯,冷意乍现。
口中不禁唏嘘了一声,对着秦敷便道:“表姐,可真不凑巧,我认识。”
秦敷一怔,“表妹,认识苏锦?”
怎么能不认得?纵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话到嘴边,沈俏顿了一下,“前阵子与这位姐姐起了争执。”
她的话说的越是轻描淡写,苏锦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当初那件事沈俏的的确确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任是谁都看得出来。
如今却因着她是将军府的姑娘,也说教不得。
苏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也是恨的牙痒痒的。
却又记起秦敷似乎说过,将军府最无用的便是这个沈俏。
今日又见沈俏这近乎披头散发的模样,越发相信了。
心中一喜,反诘道:“当初可是沈姑娘你硬从我手中抢的,怪不得我!”
“可你,打的是尚书令的名号。”沈俏不徐不疾的说着,“尚书令是我姑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姑姑的喜好?”
苏锦一惊,被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心中又有些焦虑,匆忙之中连忙将自己的衣袖划过秦敷的手面。
沈俏眸光一暗,又觉好笑。
果不其然,秦敷见这般情况,便开口打圆场,“表妹,何必这么较真呢?你还只是个孩子。”
沈俏听闻,倒也依着秦敷所说,睁大她那一双楚楚可怜的杏眼,眼神无辜极了,“可是,表姐。明明是这个姐姐要同我较真的呀!而且当日都同我说了,簪子是送给我的。”
这下连秦敷都无话可说,而苏锦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心中莫名窜出了无名之火。
不过就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片子!
沈俏瞧着苏锦这般模样,口中却还唤着一口一个“妹妹”。
若是苏锦知晓她自己上辈子唤了她那么多年的“姐姐”要作何感想?
双晶已在沈俏身后站了许久。虽说姑娘性子变化了不少,但也能感觉姑娘怕是不快了。
连忙乘机对沈俏说:“姑娘,时候也不早了,风又大,以往这时候您都已经歇息了!”
秦敷听闻,此刻心中已巴不得沈俏走了,嘴角扯出一抹笑来,“表妹,若是如此,表姐也不拦你了!”
沈俏颔首,对着秦敷便道:“那便依表姐所言了!”
※
走回南边的路上,沈俏忽然忆起当日出府归来曾暗示过父亲,秦敷此人并不可信。
按照父亲的性子,理当会同秦敷说些什么。
可是今日秦敷的言语中,却半分没有提及,也不知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难不成父亲没有听得出来?
倒也是奇了怪了!
“咳咳咳……”
沈俏突感一阵凉意,喉头有些发痒,头脑亦有些发晕。
双晶在一旁连忙扶住她,说:“这秦姑娘莫不是故意让您在外吹冷风的?您刚刚可能没有细看,她们二人都穿的厚实着呢!您这傍晚才急急忙忙回来,又没来得急加衣服……”
沈俏听闻,抚了一下心口。
这笔帐算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