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休怪我了!”沈俏说。
晏昭听闻这话,心中正纳闷着,不觉间,手中的力度竟松了一些。
乘着晏昭走神之际,沈俏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
而手指上的指甲如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手心。
不用想,沈俏便知晓,只怕他的手心上已划开了一道口子。
晏昭只觉手中火辣辣的,蓦地酒就醒了一大半,下意识地平摊开右手手心,一条血纹赫然显现在眼前。
“沈俏,你疯了不成!”
沈俏反诘,“县公,怕是你疯了吧!身为县公,竟然胆敢私闯将军府。谁给你的权力?我爹、我娘?还是我?抑或者是,你自己?”
晏昭忍着痛楚,却是笑的,直视着她,道:“我自己,那又如何?”
好一个我自己,还以为她是那个苦苦坐在冰泓苑,痴痴等待夫君的人吗?
沈俏瞥了一眼手腕处的红痕,是被晏昭方才紧握出来的痕迹。
说:“且先不说县公你有没有这个权力,如今这夜深人静的,您过来是想做什么呢?”
晏昭咂舌,似是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我,我只是想见见你。”
“见?大白天的不懂得见?非要到这个时候?”沈俏转而又问,“莫非,县公想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晏昭似乎被沈俏的话语问懵了,“怎么会?我只是生怕白日里过来寻你会惹人说闲话。这与你,于我,名声都不好。”
真是笑话,沈俏嘴角蓦地携了一抹笑,冷哼了一声,“真是难为县公了。这么为我着想。”
晏昭看着面前的沈俏,眉目间满是清冷。
以往他见着她的时候,她大多表现出来的是愚钝呆滞的模样,见到他的时候也是笑靥如花的。
一看便知是个好对付的。
如今这个样子虽说冷冷清清,竟也是有几分灵动的。
但显然他摸不透她的意思。
难道真如秦敷所说,鼎阁之事后性子大变?
不过,说不准,他会喜欢她这个样子。
不自觉的,晏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发不可收拾,连眼角处都能若有若无地见着他那不值一钱的欣喜。
“县公……”沈俏话未说完,便被晏昭打断。
“姑娘,站在屋口,未免着凉,不如……”晏昭以一种怪异的炽热的眼神盯着她,“我们进屋再谈吧?”
她轻微地冷哼一声。
“县公,时候不早了。这话也切莫再说。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要你现在就走,不然可别怪我做出什么有损你声誉的事情。反正我现在对自己的名声不做他想,任是什么我都是敢说敢做的。”沈俏顿了一下,“倒是县公你,你真的甘心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功败垂成吗?”
这话说得隐晦,却让听者脊背一凉。
晏昭有些不可置信。
这话哪里是像一个刚十五岁的女儿家说的?
就像一个深谙世事的老者在提醒他一般。
晏昭看着她那嘴边的一抹笑意。
原来他感觉是分外甜美,现在感觉竟是瘆得慌。
竟有种想逃离这儿的冲动。
“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是该畅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