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义成嘴巴被傅野大掌紧紧捂着,根本反抗不得,只好听从梁鸢之的威胁,将一叠符纸吃个精光。
束灵符是薛义成画的半成品,勾灵符同样如此。
因此,傅野和傅淮再被梁鸢之送出这间封闭的房间后,没了勾灵符的束缚,他俩立马苏醒了过来,但对薛义成的反噬作用极小。
薛义成幸亏只有半吊子的功夫,不然真让他画出真正的勾灵符,傅家兄弟清醒之日,就是薛义成下地狱之时。
在薛义成吞咽完嘴里的符纸后,墙壁上贴满的束灵符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翩然落地成了废纸。
恶鬼江长白的神智也在渐渐恢复,伴随着一道金光,江长白的身躯消失不见。
江长白离开后,房间里的温度骤然恢复常温。
“他走了?”傅野语气淡淡。
梁鸢之明白傅野问的是江长白,她摊开手,哼了一声,“送他投胎去了。”
“投胎?”傅野皱眉,“这世上真的有鬼?”
梁鸢之耸耸肩,不否认也不肯定,“世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得是。”
“鬼有什么可怕的?有些人心可比鬼恶臭多了。”梁鸢之用脚尖踢了踢地上晕迷过去的薛义成。
“薛千英的师傅,留给你处理吧。”梁鸢之说完就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她突然回头。
“你别看他是姓薛的,你就放过他哈,他可不是好人,这回放走了,下次再想抓住可就难了。”
傅野嗤了一声,“什么叫是姓薛的我就会手下留情?”
梁鸢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说里不知道是哪个狗男主为了洗白薛千英,不惜拉出久眠地底的她来背锅。
不愧是傅野,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傅野斜靠在墙壁上,噙着笑容指望能得到梁鸢之的回复,谁知这女人朝他翻了个死鱼眼后,转身打开房门就走了。
傅野:“……”
离了婚而已,这女人怎么敢对他这么嚣张了?
离婚前,这女人恨不得将自己变成小挂件二十四小时绑他腿上。
这才离婚几天,她就敢无视他。
傅野越想越气,明明这场婚姻是他提出要离的,怎么现在莫名感觉是梁鸢之抛弃了他。
薛义成的元气慢慢回笼,视线清明时,正好对上傅野那双阴鸷怒火的双眸。
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薛义成吓得颤抖,霎时恐惧的畏缩着。
傅野一想到是薛义成在背后对他和小淮使的诡计,还装作一副好心的样子蒙骗澜姨将小鸢诱拐上门,简直是欺人太甚。
小鸢说不能放过他,他当然不会放过。
他傅家向来做的是正经生意,杀人犯法的事他可不干,但从薛义成身上取点利息,那倒是可是考虑的。
傅野双手交叉于胸前,关节处按的咯蹦脆响,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就这样慢慢的走近薛义成,停在一米远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
薛义成吃下符纸后,浑身的力气似乎抽走了大半,此刻两眼发直,神情又惊又怕,瞥见傅野走过来,薛义成双腿不听使唤的乱颤起来。
梁鸢之踩着高跟鞋刚走到客厅,身后就传来薛义成痛彻心扉的惨叫声,一声越过一声。
梁鸢之心想,薛千英这个女主的面子也不够大嘛,薛义成作为薛家人,傅野竟然照打不误。
不过,傅野这是不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就不得而知了。
梁鸢之忽而一愣,之前薛千英玻璃划伤脸,傅野好像也没有表现出很紧张的样子。
难道傅野这时候还没有爱上原小说女主?
不对啊,原小说中,傅野就是为了薛千英才跟她离婚的。
……
梁鸢之越想脑子越乱,她晃晃脑袋,不再去想。
客厅里,傅合和阮柔澜以及傅淮都在,听到楼上的惨叫声,三人齐齐的看过来,正好与梁鸢之对视上。
“小鸢——”傅合站起身。
“嫂子——”傅淮跟着站起身,苍白的俊脸上扯出笑容。
唯有阮柔澜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傅爸爸,小淮。”梁鸢之微微点头,径直往玄关处走。
“不等阿野一起回去吗?”傅合喊住梁鸢之,“要不今晚就在这吃饭吧,让你澜姨做最拿手的糖醋肉给你吃。”
梁鸢之摇摇头,沙发上的阮柔澜切了一声,伸出纤细漂亮的手指在半空中细细打量。
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这双手金贵的很,让我给她下厨?门都没有。”
傅合阴沉着脸,傅淮适时的站出来解围,“嫂子,要不我们一家人出去吃吧?”
梁鸢之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下午三点四十。
四点小鸡蛋幼儿园放学,她得抓紧时间过去接儿子。
她看了一眼眼中满含期待的傅淮,婉拒道,“不了,我还有有事,先走了。”
傅淮失落的哦了一声,二楼栏杆处的傅野扬声道,“我送你。”
梁鸢之眉头一挑,“我自己开了车。”
傅野呼吸一滞,默默的将手中的车钥匙放进兜里。
“我没开车。”男人当着她的面撒谎,“你送我。”
“别。”梁鸢之拒绝,“咱俩不顺路,我还真的不好捎你,再说——”
梁鸢之刷开指纹锁,门外赫然站着傅野的秘书兼司机——陈早。
陈早干笑着朝梁鸢之打了招呼,抬眸见二楼的老板目露寒光,直勾勾的厌烦气息恨不得当场让他倒地死亡。
陈早拎着公文包,是进也不好退也不好,就这样尴尬的堵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