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军舰就在附近,不过已经到了和白胡子交易的时候了,所以上的是青稚大将的军舰。自己的军舰则是被遣回了本部待命。
“你今天的话真多呢。”青稚跟上了天天,说道。
“多?”天天看了眼这个男人,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
“只是一些翻不出波浪的海贼而已,你倒是非常用心呢。”青稚并不满意他的答案,又道。
进了军舰上的一个会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你是在紧张吗?”
“哈?你说笑呢。”
但是青稚的快速反驳才更加不正常。
“因为我对恶魔之子说的那番话?”
青稚皱眉,没有说话。
“你只是遵照了你的正义而已,事情都发生了,到了现在也没什么补救的办法。”
“……你让我想杀了那个女人。”天天的那番话,让青稚对妮可·罗宾瞬间涌上了一股杀意。
青稚是在海军的高级将领中,显得很是特殊的人。他是个大将,但是经常犯懒,对于上面给的工作,偶尔也会开小差,做事情也偶尔会留下尾巴。但是他是遵照着自己的正义行事的,有些时候认为上面的人给的命令太过苛刻无理了,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变通。
事实上,要说这个世界不自由,简直就是个笑话。有哪个海军最高层会容忍青稚这种容易心软和任性的大将胡来的,就算是实力再强,也不是没有可以替代的。
但是,青稚就活得很好。
只是今天天天的那番话,让他领悟到了一点从来就没有想过的东西,一直堵在自己胸口上徘徊不散、却又找不出苗头的东西。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然也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只能说,每一次天天都能够给他带来大惊喜……或是大惊吓。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难得能够活一遭,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就怎么走。你不用想那么多的,你想不到的自有我们去想。”见他实在颓废,天天叹了口气,开导道。
青稚的岁数是三个大将里头最小的,他被卡普影响,还残留着一点不适合他身份的寡断,因此他和赤犬的关系一直就不好不坏。不过赤犬和黄猿却很是照顾他,一般太过考验将领承受程度的残酷任务,是不会转到他手上的,除了怕他心软了闹出像当初妮可罗宾那种足以毁掉他仕途和一切的事件外,还有的……不过就是出于一种保护心态。
因为这个人,还存着一份他们早就舍弃的……那份心软,而恰恰处在他们这个地位,他们的每一件事都牵扯上太多太多,一个小小的松懈都会带来极大的影响,有些时候带来的蝴蝶效应并不是能够后面补救的,影响的不单单是一个人的性命也可能是全世界的人的命运……时间冲淡了那份失去重要之物后的懊恼和绝望,残留下来的就是那份冷酷和麻木。
青稚对于天天说的话有些不满,被个小鬼这样苦心麻婆的劝导,让他抹不开面子。
明明就是个更加需要人去开导的混帐小鬼!
他走过去,狠狠的将他的头揉成鸟窝,才心满意足的躺在地板上,打起了呵欠。
“要睡去房间。”天天打理着自己可怜的头发,说道。
“真是鸡婆……”青稚抓着头发,抱怨着,但还是乖乖的回去自己的房间睡觉。
只留下他一个人后,一时间就找不到事情做了。所幸在柜子里翻到了一副黑白棋,刚将棋盘放好,黄猿就过来串门子。
“哟~库赞呢?”黄猿问道。
“还在自己房间哭鼻子呢。”天天说道,拆开装着棋子的盒子,其中黑棋子的那一盒落在了黄猿手里。
黄猿第一颗子落在了中元位置。
“那有没有把他哭鼻子的样子照下来?”黄猿幸灾乐祸的问。
“你现在去还来得及。”他跟着下了一颗。
“真是个麻烦的小子呢……”
“不是你们宠出来的?”天天说道。“给他个大点的教训就会乖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黄猿说道,“你是没见识过,我和萨卡斯基费了多大的力气了,现在都那把年纪了,还是没变的臭德性~”他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嘴角的笑意却还在。
“那就不要担心了。”天天快速的在他下完后,就落了棋子。
“才不是担心他。”黄猿嘀咕着,又话锋一转,轻快的说,“我跟他们两个都不是同期的。当初还和我们那期的首席约定了一起当大将的~结果~那小子倒是干脆利落的死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揶揄和调侃,若是不敏锐的人,是无法洞悉他背后那份深沉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