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安保研究楼废墟处,一队施工单位正在处理残局,吊车吊开巨大的水泥块,土灰弥漫。
三个穿着熨贴黑色西装的男人,自从开始处理废墟时,就到了工地监控处,除了刚开始亮了一下特办部检查组的证件,剩下整整两天时间,一句话都没说过。
为首的西装男坐在监控前,腰身笔直,左侧胸口前别着一枚金属胸针,胸针印刻着特办部的标志。
三人带着墨镜,在监控前一动不动,持续整整十几个小时,保安老李坐在一边,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觉得这几人应该是看到睡着了。
移开大件水泥块后,工人们上前,处理小块,在挪动几些?碎块后,露出一只灰白的人手。
工人们已经司空见惯,在发现尸体的地方插上三炷香,继续挪动碎块,将整具尸体?搬运出来。
在尸体?搬运出来的瞬间,老李看到像尊雕塑似的西装男,终于动了一下,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金属标签,递给?身后手下。
手下接过标签后,立即跑出监控室,老李偷瞄了一眼监控,只见那人跑到了施工地点,拦住正在搬运尸体的工人,在刚刚挖出的尸体上,放下那枚红色标签。
工人们看到红色标签后,仿佛看?到了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故,由队长吹哨,所有人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开始整理归队。
不一会,一辆白色MPV驶入工地,车上下来四位穿着白色长袍的工作人员,在找到标着红色标签的尸体后,快速拿出仪器扫描,十几分钟后,仪器扫描结果上传完毕。
“检一。”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工作人员走来,简单汇报结果。
“死者死亡原因为失血过多,并失去左腿股骨胫骨,右腿股骨胫骨,处理手法十分专业,并非意外造成。”
西装男低头快速查看资料,进行?比对后,将资料上传,不一会,就得到了细检批准。
老李看着西装男面无表情起身,代领手下走出监控室。
“真是邪了门了。”老李盯着监控中的尸体,一脸疑惑,今天挖出不止一具尸体?,各模各样的都有,这人怎么就能看出来,单单这具尸体?有问题?
这人的名字也奇怪,叫什么“检一”?
×××
容家浓重的臭味到第二天都没消散,洛兰下楼,看?到一楼不知何时立了一株巨大的绿色植物,沐浴着阳光,身上冒出点点绿色的荧光。
“洛兰,快过来。”带着口罩的司聆音朝洛兰招手,手中拿着一个新口罩,看?洛兰走过来,立即将口罩戴在洛兰脸上,捏了一下口罩中的小珠子。
一股薄荷味立即掩盖浓郁的臭味,洛兰想起昨天在微波炉打开前离开的容司深,那人也戴着一样的口罩。
楼上传来动静,容司深和尤利尔陆续下楼,容司深早有准备的带着口罩,尤利尔用袖子捂着口鼻,一脸愤懑。
“我昨晚梦见在粪海里游泳!”
“容司深,你过来。”司聆音朝自己儿子招手。
原本要出门的容司深停下脚步,转身走了过来。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司聆音气到叉腰,“你已经快三十了,不是三岁!还跟小学生一样,搞什么恶作剧,扯头花?
你幼稚不幼稚!”
容司深面无表情。
“怎么,男人至死是少年啊?”司聆音瞪眼,“要不是我们看了昨晚的监控,差点冤枉洛兰,你说你夺笋啊!竟然让洛兰烤榴莲!你夺的笋都能种一片竹林了!”
“竟然是你!”尤利尔捏着鼻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容司深,有些?痛心疾首,“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对啊!司深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容华富贵一脸正义。
容司深淡淡看?了一眼容华富贵,“你没做过?”
“我……”容华富贵一梗,有点心虚的挠挠下巴。
“真是亲生的!”司聆音不想再看?这父子俩,干脆拉起洛兰,“走,阿姨带你出去喝胡辣汤。”
“我也去!”容华富贵立即跟上媳妇脚步。
“你们快去吧。”巨型芦荟摇摆自己的身体,“等你们下班回来,我应该就能净化?完这些?异味。”
“麻烦了。”司聆音拉着洛兰点头感谢,“钱已经发到你账户,如果净化?的好,我给?你五星好评。”
“没问题。”巨型芦荟更加勤奋的释放绿色荧光。
Z城的胡辣汤算是一处特色,司聆音带着洛兰排队排了许久,才吃到这一口,特别的辣味加上酥软的油条,洛兰吃的比较愉悦。
“洛兰啊,以后司深要是再欺负你,你告诉我们。”司聆音愤愤看了一眼隔壁桌的亲儿子,“多大的人了,干的事就是欠揍。”
“可能是独生子女的弊端吧。”容华富贵一边喝胡辣汤一边叹气,“我以前就爱逗邻居家小孩,把他气的哭着跑回家,然后晚上我爸一边笑一边揍我。”
司聆音白了容华富贵一眼。
“不过司深和我遇到过的小孩还真不一样。”容华富贵夹了一个小油馍头。
“比如以前,司深三四岁,纸币还没有完全取消的时候。过年我给?司深一个厚红包,等他高高兴兴打开,发现里面全是一毛的。”
容华富贵偷着乐,“要是一般孩子,可能当时就哭了,但是他没有。”
“我当时在沙发上坐着,偷偷看他,发现这孩子不哭也不闹,特别平静的把红包收好,我还以为他没认清楚钱的面值,结果,好家伙!”
容华富贵激动的扬着筷子,“我媳妇第二天一起床,就发现有一张一张的一毛钱,在地上洒着,一路捡过去,就发现我藏的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