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聆音与容华富贵带着饭进入病房,容司深看着铺了半床的?文件,眼睛中布满红血丝。
“昨晚没睡吗?”司聆音拉过椅子坐在床边,随意抽了一张床上的?文件。
“盛唐安保研究楼主管,尸体?上发现了另一个人的?DNA?”
“最新的?检查报告。”容司深放下手中文件,低头按了按太阳穴。
“检测显示,取出主管腿骨的?手法?十分专业娴熟,并且按照伤口角度分析,施害者身高至少?有?180。”司聆音看着文件蹙眉,“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我们已经判断出当时有?第三者在场,报告都已经交了。”
“但?是……”容司深眉头紧蹙,“洛兰他,已经承认了。”
“这还不明显?”司聆音无奈的?摸摸儿子额头,“那主管本来就?是个人渣,拿孩子当试验品,谁不想?让他付出代价?
如果我当时在场,看到有?人杀了他,我的?良心,也?不会让我招出那个人。”
容司深低头盯着文件,不言不语。
“你看你床上,弄的?乱七八糟。”司聆音伸手,将床上的?文件一份份收拾起来,“这都什么?啊,清风的?目击报告,张眉被劫狱当晚的?汇报,视频取证有?红色异物……”
司聆音察觉出几分不对劲,仔细观察几份报告,发现有?关洛兰的?地?方,被圈了出来。
“你这是在……怀疑洛兰?”司聆音马上反应过来。
“他不值得被怀疑吗?”
容司深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你从来都没有?觉得,他出现的?时机很蹊跷吗?他身上有?太多迷雾,我们现在甚至连他到底是谁都不清楚!”
“或许是有?些秘密,他不想?说呢?”司聆音表情难过,“我之前没发觉,原来你一直都在怀疑洛兰,甚至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们都被他骗了。”容司深面容冷硬,“他在特?办部卧底获取信息,他不仅杀了主管,还堂而皇之劫狱,劫走了张眉,交给检一!”
司聆音表情有?些纠结。
“那晚我亲眼所见!”容司深一手捂住胸口,眼中透出几分厉色,“他身上散发着大妖所有?的?妖气,虽然他当时带着面具,身形也?发生变化,但?是我认得他的?眼睛!
是他劫走张眉,他根本不是修士,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司聆音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容华富贵。
“昨晚洛兰给你送饭,你对他说什么?了?”容华富贵看向儿子,“为什么?今早,洛兰把打车钱转给了我,还说是自己吃掉那一份饭的??”
“他说什么?了?”容司深扬眉,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他是怎么?和?你们告状的??”
“他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容华富贵有?些气恼,“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一句话都没说!”
“是吗?”容司深差点笑出声。
司聆音一抬眼,看到病房里新装的?监控,二话不说带着容华富贵去调监控。
夫妇俩站在电脑前,看着少?年体?贴的?为自己儿子搬来床上小桌,为他打开饭盒,软磨硬泡劝说他吃饭,得来的?就?是一句“我怕吃了你带来的?饭,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司聆音一手捂唇,靠在容华富贵怀中,满眼的?难过。
“我们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容华富贵心疼的?看着监控,少?年吃了一口饭自证清白还不够,坐在病床上的?儿子一副高傲模样,说什么?自己不会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少?年沉默好久后,大口大口吃了自己做的?盒饭,
儿子眼中,对少?年是满满的?嫌厌,反观少?年,体?贴又乖巧。为了不浪费容华富贵的?心意,自己硬是又撑着吃了一份盒饭。
容华富贵有?些恼怒,司聆音更是难过。
“司深根本配不上洛兰这么?好的?孩子。”司聆音低头,“如果不是看了监控,我都不知道,司深对洛兰有?这么?大的?敌意。
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洛兰得受司深多少?气,这孩子却一直都没说过,在我们面前,连司深的?一句坏话都没提过。”
容华富贵一声叹息。
看着司聆音和?容华富贵回到病房,容司深收起文件,有?些艰难的?起身,吃容华富贵带来的?晚餐。
“有?件事,我现在想?告诉你。”司聆音指尖抹了抹眼角,坐在容司深床边。
“我知道我在录像中很无理,这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之前他对我做了什么?。”容司深蹙眉,一动不能动,喉咙被异物顶着的?羞耻感觉,着实让他无法?说出口。
“不是这件事。”司聆音抿唇,让容华富贵去关了监控。
“司深,你还记得吗?在张眉被带回来后,我审讯过他,并且帮助他完全记起吴梦的?模样。”司聆音一脸正色。
“我知道。”容司深眉头微压点头。
“在他的?记忆里,我看到了劫狱的?真相。”司聆音一字一顿,对容司深开口。
“可是你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及!”容司深皱眉,“你在为洛兰打掩护吗?”
“并不是。”司聆音叹了口气,沉沉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对洛兰偏见太深了,我用读心术,读出了真正劫狱的?那个人,或者说已经不能称她为人。”
“是……谁?”容司深半信半疑。
“你还记得吗?深陷张眉情网的?那只狐妖,胡兔多?”司聆音一点点揭开真相。
“胡兔多她已经死了,她的?尸体?在冷库中被发现。”容司深快速回答。
“但?是她身体?虽死,她的?魂魄却没有?进入地?府,反而因为她曾经有?功德在身,还能勉强凝成实体?。”司聆音认真看着儿子深黑色眸子,一字一句开口。
“是胡兔多,从监狱里劫走了张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