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对东宁道:“等我去问问她,看她是干什么的。”把怀里抱的圆满交给东宁,正要过去。
那妇人看见她过去,迈开腿,一溜烟地小跑离开了。
奶娘和东宁嘀咕道:“这个人太奇怪了,鬼鬼祟祟的,像个贼。明天再敢过来,一定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了。”
东宁也深觉此事有异,晚上,西靖带她去附近的小山上赏月,左右无话,就把这事细细的和他说了。
她不是个多话的,极少无缘无故地和他说一些闲话。天气渐渐的冷了,山风有点大,西靖拥着她单薄的身子,敏锐地问:“害怕?”
总归还是个小姑娘家,又天性敏感,碰上这种事,多少会乱想一些不好的事。东宁被他说中心事,不好意思,讷讷地道:“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西靖道:“可能是哪里来的山民,不用管她。”
东宁听他这么说,想来没什么事,稍稍放了点心。
第二日,那个妇人没再出现。东宁暗忖可能真像西靖说的,只是哪里来的山民,便没放在心上了。
自西靖同意给奶娘的侄儿看病,奶娘满心想着此事,一天到晚念叨着米面店的掌柜,说不知他什么时候会过来。东宁亦不清楚掌柜的来往山里的时间。她那晚和西靖去山上赏月,气氛很好,原欲趁机央西靖给掌柜的传信的,又怕他嫌她事多,再兼私心里她也不想太烦他,遂忍住了没说。
听奶娘反复念叨着此事,就和她道:“你且耐心等耐就是。”
奶娘也意识到她唠叨得多了,怕东宁烦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最近有些碎嘴了,夫人千万不要嫌我。”
东宁淡道:“我能理解的。”
家里有个病人,医治有望,总难掩激动的心情。其实如果可以,东宁也希望西靖能给她的父亲安魏王爷看看心痛病。但西靖不可能随她去大周不说,他之前就曾拿她的家人威胁过她,她又怎敢再带他去看他们?
东宁心里烦闷,回去房间,又把曾经画的安魏王爷的那幅画拿出来瞧。
西靖去东间房里看她,就见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书案旁,正盯着那幅画出神。他默了默,对她道:“你以后再看书什么的,可以去我的房间,那边日阳好一点。”
东间房紧邻着厨房,因被厨房的侧墙挡住了窗子,是几间房里光线最差的,即使白天,也显得房里黑黢黢的,观书视物比较费眼力。
东宁知道他是好意,但此刻她不是很有心情,漫不经心地轻嗯了声,慢慢地卷了画,起身才欲收起来。
西靖扯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语音带着几分不易觉察地冷意问她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