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不见了荷包,怀疑是被迎儿拿去了,但她又不敢相信迎儿会做出这种事。毕竟小偷小摸的,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事,她总觉得迎儿再不堪,也还不至于如此。直到迎儿带着荷包四处晃悠,直接显摆到她面前,她才发现,她对迎儿的认识还停留在表面。
而迎儿,仿佛荷包是东宁送她的一般,带着荷包还在东宁面前旋转了两圈,问她:“好不好看?”
她太嚣张,东宁幽深的眼睛直直地将她望着,没有说话。
“不就一个荷包么?”迎儿满脸看不上的模样,“至于么?还你还你。”作势解下荷包还她。
都已经被她带了,东宁自是不可能再要回来,没有理她,转身回房了。
迎儿早料到她会如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巴掌大的俏脸上,满是伎俩得逞的得意,在后面对着东宁的背影直翘嘴儿。
西靖从药房出来,刚好看见了,也没说什么。不久,待他收拾好药材,过去东宁的房间,东宁正躺在床上,一方罗帕覆面,人安静的,好像睡着了。
西靖知道她还没睡,取走她脸上的帕子,问她:“怎么了?”
东宁转身面里躺着,闷闷地道:“没什么。”
西靖又问:“她那个荷包是你的?”
想他可能是听到了迎儿在院子里和她说的话,东宁也没好奇他如何会知道荷包的事,只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大概是被她的知趣识时务取悦,西靖的嘴角弯了弯。东宁转头瞧见,问他:“他们什么时候走?”她是真的烦了迎儿了,哪怕贪恋人多的热闹,也巴不得她赶快离开。
西靖想了想,道:“快了。”
东宁稍定了心,注意到他拿着她的帕子,低头一直盯着上面的花样瞧,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帕上都绣了什么,渐渐泛红了脸庞。
“喜上梅梢?”西靖的眼眸里染上一层笑意,状似呢喃地低问。
东宁不自在,想取走帕子他却不放,徒劳地解释:“也不过随便绣着玩罢了。”
她哪里有什么喜事?还是之前圆满在时,她做了几件兜衣给她,用了一个喜上梅梢的花样。前几日想做一方帕子,不知绣什么好,突然想起这个喜上梅梢来,就略改了改,绣上去了。
其实她的巾帕从不用喜上梅梢之类的图样,嫌太俗气,这次莫名地绣了这个在上面,本来也没什么。但被西靖看到,还不知足地仔细瞧了又瞧,东宁不自在,扯着帕子的一边,问扯着帕子另一边不放的西靖道:“可以还给我了么?”
西靖意义深长地望着她,慢慢松了手。然而那日夜里,她差点被西靖“喜上梅梢”应景,第二日早上起来,帕子也不见了。疑心帕子是被西靖拿去,东宁也不敢去问,怕被再来一次“喜上梅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