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她的脸，呢喃：“宁宁，你可真美。”
他往日总觉得她人虽漂亮，脸却苍白没有血色，如今的她在他看来，说得上完美了。他在她额上亲了亲，又亲她的眼睛，蜿蜒着还欲往下。
东宁不适地伸手捣住他的唇，“你、你能出去一下么？我想休息一会。”
他是她的夫君，她没有理由拒绝他的亲热，但此刻她的心真的很乱。她过来就是为了嫁他的，偏中途出了意外，没嫁成他。她一心想着回家，眼看回家有望了，造化弄人，又将她送回到他身边。那她以后，是老实地留在他身边，还是继续想法回去？
他是一国太子，未来的储君，觊觎他位置的人很多，她要告诉他有人正要对他不利么？若她同他说了，他有能力对付三皇子那些人么？如果不能，西靖会放过她么？
其实她也明白，她不应该顾虑这么多的。他们是世人皆知的夫妻，死也要死在一起，她不应只计较自己的得失的。可说到底，她与魏太子总归只有夫妻的名分，没有夫妻的情谊，和一个名义上的夫君同生共死，值得么？
所有这些，她都没有答案。此刻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会儿，静静地厘清这些事情。
魏太子看她比往日柔顺美丽，自是舍不得离了她。捉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心，抵着她的额头，颇有些暧昧缱绻地道：“我陪你。”说着话，又凑近她的唇，心下存的企图，不言而喻。
东宁又急，又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还不等她拒绝，忽然一声闷响，魏太子的头朝她倒下来。
她惊了下，就听见韩尉的声音道：“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语音里明显带着笑意，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怀好意。
知道是谁来了，东宁更惊。哪怕她和魏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此刻她却大有被捉奸在床的恐惧。推开魏太子，就见西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眸子里带着冷意。她也不知为何，心里竟莫名的有点心虚，咬唇别过头去。
韩尉道：“还不走么？”
也不知是问她，还是问西靖。东宁疑心是问她，怀疑他的全话是，“还不（舍得）走么？”
西靖倒没说什么，一言不发地抱着她离开了。
外间房里的侍女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东宁不知西靖他们，使了什么样的法子让她们如此。她和太子在房里，都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亦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又看去了多少她和太子亲密的事。
忐忑不安地随西靖回了韩尉那里，西靖自始至终都没有理她。吩咐丫头打了热水来，大冬天的，也不试水的冷热，不顾她的挣扎扒光她的衣服，就将她丢了进去。又拿手巾，动作粗鲁地拭她的脸。
知道他所为哪般，东宁被他弄得不舒服，不住地捶他道：“你疯了么？”
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她跟他先有亲密在先，他以为她很想再和别的男子有肢体纠缠么？可那是她的正路夫君且不说，又是他的人——八儿将她送过去的，她有什么法子？他知道当她发现身处在太子府邸，以为是他厌了她，默许八儿将她换回去，有多难堪和绝望么？
她是有夫之妇，自己的夫君不能投奔，跟个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的坏女人一样，不清不楚地跟着他，他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和承受的压力么？八儿前次那般对她，此次又这样，他有为她心疼么？
东宁越想越气，也捶他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