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赵展,范嫆居然过来了。范相曾和吴大人同朝为官,得知他嫁女,人虽没过来,却打发人送了礼来。西靖先前给范相夫人和范老夫人看过病,范相大人知他医术高超,欲结交他,听闻他成亲,亦命人送了礼过去。
范嫆遂由此得知西靖成亲的事。她去韩尉那里,还欲和东宁打听西靖是如何与吴家姑娘结识的,竟听说东宁便是吴家姑娘。
和东宁说话道:“想不到,你竟是吴世伯家的姑娘。”
东宁道:“很抱歉当初骗了你。”
她当日纵没告诉范嫆家世,却跟她说了实姓,如今骤改了身份,换了姓氏,昔日那些就有隐瞒欺骗之嫌了。
范嫆被她“骗”了那么久,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是不可能的。
沉默一会,勉强笑道:“不怪你,我早该想到的,世间哪有这样巧的事。他姓西,已属少见了,偏还带了个姓东的妹妹,新鲜稀罕的姓氏都跑你们家去了。如今细想来,大抵是他姓西,你为了和他配双,有意取了个相左的姓氏消遣我们,是不是?还是说,你的‘东’是假的,他的‘西’亦是假的,你们成心捉弄我们呢。”
东宁没想到范嫆竟如此自我开解,她的“东”是真的,西靖的“西”是不是真的,就不好说了。不愿让范嫆觉得她是为了和西靖配双,存心编了个东姓骗人,说道:“不是这样的。”
范嫆问:“那是怎样的?”
东宁摇头,表示不便说这个事。
范嫆佯装生气道:“你真讨厌,我的事什么都跟你说,你的事却什么都不愿告诉我。”
实在是她的事太复杂,牵扯的干系太大。她是东来和亲的公主,中途被掉包后,沦落民间兜兜转转一年时间,明日又要与别的男子拜堂成亲了,这种事如何与外人说得?
东宁笑笑,没说话。
范嫆不傻,能感觉到东宁身上潜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对此不是不好奇的。可东宁不愿意说,她也不能勉强什么,笑道:“当日我还说,将来也不知哪家的姑娘能有幸嫁给西公子。他那么个人,普通的女子是配不上的,他怕也看不上。想不到最后,竟与你成了双。”
东宁也没想到,她与西靖还有如此喜剧的发展。回首曾经,他拿她试药,几次差点置她于死地,她那么恨他,一直虚情假意地与他周旋,吵吵闹闹的,竟也走到现在了。
说道:“我也没想到的。”
范嫆道:“你还没想到?你们不是早定了亲么?”
吴大人逢人就说女儿是从小就和表侄定亲的,范嫆亦有所耳闻。